“夏蝉的言行举止非常地刻板，像是基于某种记忆拼凑而成的模板。而这个模板的心智、能力根本没办法和这名研究员抗衡，更不可能一直撑到现在。”不可能撑到i71他们出现，不可能撑到信任他们，不可能撑到和他们并肩作战。

“而且，如果这里是真实世界，那我就不会还是这样一副打扮。”温柔身上的女仆服并没有随着精神世界的融合而消失。

“一帆，不要心软。”温柔轻声道。

张一帆用力地擦着眼睛，他的眼泪还是从指缝往下流。为了能够战胜钢，他“杀”了夏蝉两次。

他已经分不清对手是谁。如果说夏蝉是钢创造出来的幻象，那和他对话的是钢吗？和他并肩作战的究竟是他的对手，还是他对手的唯一善意？

“略略略，这个有个人在哭哎。”随着这句话落下，一个沉甸甸的重物被抛进了张一帆的怀里。对着张一帆震惊而通红的眼，夏蝉满脸都是“这么大个人居然还哭连我都不如”的自得。

“夏，夏蝉？”

“你认识我？”夏蝉奇怪道，他的头朝下被张一帆揽在怀里，看起来有些滑稽，“怎么这么多人都认识我。”

“因为你是被抽中的幸运游客。”i71道，“今天你是国王。”他没有尝试向夏蝉解释这些来龙去脉，却用了最最简单的办法。

“你的哥哥在扮演巨龙。”i71顿了顿，“他已经扮演很久了。”

国王总要打倒巨龙的，这样故事才会完结。巨龙被惩治，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这才是故事的结局。

“是吗？”夏蝉笑了起来，他面上的表情很单纯天真，就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现一样，就像他是一个拥有健康身体的人，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弟弟，一个普通的为了哥哥终于能陪自己而高兴的弟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