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外貌还是情绪都很像镜花水月对吧?”
库洛里多慢悠悠地接上他的话。“就像人偶一样。”
肖邦从来没有这样犀利的评判过别人,但库洛里多说得太准确了,他又很难反驳。
“那孩子,他天生患有情绪病。”库洛里多说:“他能感觉到别人的情绪,却无法调动起自己对应的情绪,三岁刚来我这里的时候,他连人偶都不像,简直是个木偶。”
“如果不是那孩子的父母给他浇筑了足够多的爱,现在大概会更糟糕吧。”
库洛里多说的是事实,却又不是全部的事实。
肖邦惊讶得说不出话。
“所以我才建议他弹钢琴的。”深谙语言艺术的库洛里多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调动起钢琴家最大的同情心,从而转化为对他们有利的行动,“一点点也好,大概只有音乐能唤起他的情绪反应。”
“但是要做到这个,非大师级音乐家不可。”
“现在能做到的,除了浪漫社的你,我想不到其他人帮忙了。”
和贝多芬、莫扎特,或者在社交界更活跃的李斯特不同,肖邦才是这个世界上拥有最多听众的钢琴家,他的曲子充满了柔情和包容,能兼容各种不同的人群,因此也备受追捧。
心肠足够柔软,且有空来日本的,也只有肖邦。
养病中的钢琴家,因为上一次事故,已经快两年没有出过门了。
库洛里多想到这里又说:“虽然是我发出的邀请,但我也没想到你真的会来。世界所追捧的钢琴家居然会来日本……”
“被世界追捧什么的……说白了就是利用吧。”肖邦自嘲地笑笑:“他们根本不是来欣赏音乐的,只是出于需要。”
“不说这些了,让我来听听那孩子的钢琴吧。真期待他会弹什么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