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不自医,是最大的痛苦。
阮星蘅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他很重要的人,那么他大概也会痛不欲生。
握上门把手的时候,阮星蘅忽然停了下来。
他转身,眼皮掀了下,语气很淡。
“总有一天,奇迹会变得无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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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周母的事情以后,姜黎在护士站要了绷带和碘酒,自己一个人在走廊的窗户边找了块空地开始处理脚上的伤口。
刚刚周母情绪激动,拉扯了她两下,她不小心崴了脚,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有点肿胀和破皮。
这是楼梯走廊的接口,平时很少有人来。
姜黎抱着膝盖蹲坐下来,她仰头望向那一扇宽大的窗户,电线杆接连成线,偷欢的麻雀叽叽喳喳跃于上端,成了肃穆庄严的医院里唯一的一处欢闹。
医院病房里无外乎就两种声音。
活下来的,喜极而泣。
不幸的,绝望嚎哭。
生命在这个很小的场所变得无限脆弱,每个人都随时随地有可能会离开。姜黎以前觉得她的生命无限长,她才二十几岁,有着雄鹰一样的壮志,幻想着踩遍中国的每一片土壤。
她的脚步因为一场始料不及的病停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