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锁骨汇集，在胸口中那条线内缓缓流下。那胸线被水流过，变得无比光滑，那水流反着光，远远衬着皮肤，像泛着水光。

肌肤被白炽灯反光得白而光滑，水流从胸口一路留下，又在半路分了岔，从两边胸口分了枝，缓缓留下了。

格外……

格外……

……

敖真猛地捂住了鼻子。

他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大怒：“你这该死凡人，你怎么不穿衣服！！”

季时：“？？”

季时暴跳如雷：“你他妈洗澡穿衣服？”

敖真闭上了眼睛。

小龙王还是个龙王时候，他就是个颜狗，还是个高重境颜狗。所谓高重境颜狗，便是看遍天下美人，腻了，就从这天下美人中挑出内外兼具又最有感觉。

——而这所谓感觉，就千里难寻了。

但高重境颜狗阅美人雷达已经好久没动过了，如今哒哒哒地转着，恨不得从雷达变成螺旋桨，把小龙王给钓到天上去。

他闭着眼，可眼皮又不自觉地打开，又被他压了下来。

没过半秒，雷达滴滴滴地转动，眼皮又往天上翘了。

一上一下，眼皮跟抽搐一样。

精致貌美小龙王面部狰狞，抱着一大堆衣服，站在浴室门口。

对着天花板平白无故狂翻白眼。

季时：“……”

季时：“你干嘛呢？”

小龙王又翻了个白眼。

季时被气得想掀浴缸。

他半个身子都撑了起来，背对着敖真，丝毫没发现自己背与腰下方早就带着水珠上了水面。

他刚弯下腰想要撑着边缘出浴缸，就忽然感觉一堆衣服都往他身上砸了过来——

“哗啦”。

他被浴巾怼脸，又跌回了浴缸。

季时：“……”

干什么啊你！

你到底要干嘛啊！

他把浴巾从脸上扯了下来，看到敖真手还保持着砸衣服姿势，在空中停了片刻后，气喘吁吁地看着他。

“凡人，你干嘛转过身！我告诉你……等本王、等本王……”

小龙王一捶墙，一跺脚，一咬牙。一边往浴室外边儿跑，一边大喊着留下一句话——

“等本王恢复真身了，绝对不会放过你！”

浴室回音。

“放过你——”

“过你——”

“你——”

季时一脸懵逼。

许久，他才低下头，发现敖真刚才一个激动仍在他身上衣服，已经沉入了水里，变得湿漉漉了。

季时：“……”

文质彬彬季医生：“艹。”

（一种植物。）

·

大雨淅沥沥地下着。窗外夜雨蒙蒙，朦胧得只看见模糊路灯。

“阿嚏——”

季时打了个喷嚏，从浴室里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房间。

他拿了一套干净睡衣和毛巾，去了浴室一趟。把湿漉漉衣服换了下来，再次回到房间时候，又打了个喷嚏。

……这死小孩。

让他本就痛脑袋更加雪上加霜。

季时这么想着，又连打了几个喷嚏。

死小孩从被窝里小心翼翼地探出了个头：“你、你穿好衣服啦？怎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