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
敖真从嘴里呼出了一口冷气:“来找你。”
季时:“找我?”
敖真惜字如金:“业务。”
季时这才明白了过来。
这“猛男帮主”大概是在他出门时带着小布偶来就诊。敖真见他不在便下楼接待了一下,但小龙王起床气太大,把人猛男给吓得缩到角落里去了。
不过能让龙王屈尊起床已经很不容易了,季时赞赏他:“真是辛苦你了,我还以为碰到这种事你不会下楼呢。”
敖真冷呵一声:“门铃按得跟招魂一样,再不下来本王就他妈要折寿五百年了。”
龙王难得口彪脏话,看来真是气得不轻。
季时:“龙总,消消气,消消气。来,吃个烧麦啊。”
敖真这才哼了一声,抱着热乎乎烧麦一旁消气去了。
季时回过头,重新跟猛男帮主问了个好。
猛男帮主被布偶咬得哭哭啼啼,估摸着刚才又被敖真给吓得不轻,现在沙发角落里瑟瑟发抖。
季时也不好直接问他什么事,便走上前轻言细语:“有什么事可以一会儿慢慢说。我先给您倒杯茶吧?”
猛男在黑夜里感到了久违阳光,立刻感动地抬起头:“不不不用了。刚才……刚才那、那、那……”
季时:“我弟弟?”
猛男:“哦对对。您弟弟,给我倒过水了,不用劳烦您了。”
哟呵。
这养尊处优龙爷还会给客人倒水了啊?
真厉害。
能忍着起床气招待客人,季时很宽慰。
季时:“这水都有些冷了吧,我给你再换一杯热茶。”
猛男帮主摆摆手:“没事儿没事儿,本来就是冷。我肠胃很好,不怕冷。”
冷?
他记得自己出门前烧了一壶热水,平时也都在这水壶里喝,哪里来冷水。
季时回过头,看了眼敖真——小龙王正坐在餐桌上,把烧麦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整了整衣袖,缓缓地将烧麦送进了嘴里。
他开口问道:“敖真?”
敖真:“食不言寝不语。何事?不能一会儿说?”
季时:“你给客人水哪里倒?”
敖真:“好像是厕所。怎么了?”
季时:“……”
猛男帮主:“……”
敖真细嚼慢咽了一会儿,擦了擦嘴:“他说他快渴死了,问我能不能尽快给他一杯水喝。我便就近取了水,怎么,有什么事?”
猛男帮主忽然想伸手抠喉咙。
季时劝慰他:“没事。水龙头里水都一样,他是厕所拿,又不是马桶拿,就喝几口没事。”
猛男帮主更想干呕了。
季时拍了拍他背,轻声呵斥敖真:“你看你,可别再说了。”
敖真:“……”
敖真:“让他更想呕吐人是你,别想让我背锅。”
猛男帮主干呕了两声,接过了季时递过来热茶水。缓解了一下,才哭哭啼啼地跟他说起事来。
“我叫谢涵,是孙小棋介绍我来您这儿。您还记得孙小棋吗?”
季时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孙小棋。
孙小棋就是小肥蛋倒霉主人,小肥蛋就是那只为了吃猫条而绝食倒霉孩子。
“孙小棋是我朋友,他跟我说您这里很早就开了。主要是这事耽搁不了多久,我就一大早跑来了。”
“什么事这么紧急?”
谢涵正色:“给我家小咪洗澡和剪指甲。”
季时:“……?”
季时:“这事儿……这么急?”
谢涵说:“这只猫是我和女朋友一起养,平时都是她带,但最近她留学去了,要半年才能回来。她叫我带小咪去美容和剪指甲,还叫我给她拍视频,要是晚了,我可就要被打了……这能不急吗?”
谢涵这讲话一句句,季时听得不知道从哪吐槽起。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这里是我这里是诊所,不是宠物美容店,你应该去找专业美容店才对吧?”
“可不嘛!我找了好多家宠物美容店了,都不行!您知道为什么吗?”
猛男帮主不等季时回答,立刻一拍桌,委委屈屈地举起了怀里布偶:“就因为这猫是只绿茶猫——还是不要脸绿茶公猫!”
季时:“……”
敖真:“……”
季时抬起头,看了眼他手上小布偶。
小布偶猫软软绵绵,被养得极好,远看像松软棉花糖。它两只小jiojio就藏在毛茸茸棉花下,被举起来时候也伸出了手,露出了粉色又可爱猫爪小肉垫。
它歪着头,蓝色眼睛水汪汪地眨巴着,八字形小嘴微微张开,甜美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