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霍莱克反应越来越剧烈的身体，危急值的数字越来越鲜红的颜色，但是，陈教授最想看到的那个数字却始终停留在那里，没有半点要变化的意思。

看着这个根本没有半点提升迹象的数字，陈教授心中的希望渐渐被浇灭，没有什么比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更加让人感到可惜的了。

如果仅仅是实验数据不支持陈教授的推论，那么陈教授或许还不会这么失落，做科研这么多年了，虽然陈教授的天资肯定是绝顶的，但是，有相当多的东西，是天资解决不了的。

尤其是科研这种根本就是完全探索未知领域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天赋能够解决一切的，因此，这么多年来，陈教授遇到的大风大浪也不在少数了。

但是，如果被证明是陈教授的研究方向根本就是完全错误的，那陈教授的心中还好受一些，大不了就是将之前的论断全部推翻，然后换个方向重新考虑就是了。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完全不是这样，一开始，这个数据的发展情况几乎与陈教授所预估的一模一样，但是，偏偏就是到了这最后一步，这个数据却迟迟达不到陈教授的预算。

如果这个数据达到陈教授的估计，这不仅仅是一个数据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它证明了陈教授之前预算的方向和道路是完全正确的。

而以陈教授的天赋，只要确定了一个对的方向，甚至不需要接下来的实验，只要继续按照这个思路和方向猜想下去，就完全可以得到更多的东西。

但是，现在的情况，无疑说明了，陈教授之前的思路就是不正确的，而且，直到现在，陈教授也没找到自己这条思路有任何的问题。

虽然这个数据只跟陈教授的预算差一点，但是，就算只差这一点，对于陈教授的思路来说，就是百分之百的错误。

思路和方向这个东西可能很难解释，因为，以一般人的天赋，根本就接触不到这个层次。

但是，如果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的话，可以把思路和方向比喻成一个数学公式。

不论是什么研究，都是在接触一个前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领域，尤其是像陈教授这样，手中的每一个实验都是动辄能够开拓一个学科的，探索一个新的领域的研究，就显得更为困难了。

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面对一个没有任何经验，从未有人类踏足过的领域，能够为你提供帮助的只有一堆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深思下去好像它们之间又有无数如缠丝线头一般的复杂联系的数据，在这种情况下，恐怕早就崩溃了，更别说找到这些数据的关系，从而在黑暗中找到能够继续走下去的一条路了。

但是，陈教授不是一般人，他是天赋绝顶的天才，在看到这一次的研究数据的时候，他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些数据彼此之间的一种可能的联系性。

就像是千年之前，毕达哥拉斯第一次带着深思站在一个直角三角形面前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在三，四，五这三个在当时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任何关联的数字之中，会隐藏着一个对后世的影响如此之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