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那些所谓的用身体交换地位、交换资源,荣越全都否认,要是明宿舟真的愿意接受潜规则,那从一开始,他就不会在片场跑了将近两年的龙套。
他是明宿舟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付出过感情的人,只是他当时没有认清自己的心,伤害了明宿舟这么多年。而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荣越想让他们知道,他的oga是一个很单纯,也很敏感的人。
微博因为这些澄清再一次哄动起来,有人信,也有人不信,更多的还是明宿舟的影迷,愤怒和心疼驱使他们在尚合影视的官微评论下质问,为什么这些事情现在才出来做澄清?明宿舟人都不在娱乐圈了,现在说这些事情还有必要吗?在他心里已经留下的创伤,等着留疤了再去上药,不觉得很多此一举吗?
这些潮水一般的网络攻击,本来就是要有荣越来承担的,这么多年,明宿舟听过的话比这些要难听一百倍、一千倍,他却一路这么硬扛着,也扛过来了。
荣越想,他的oga像池边的芦苇,看着温和羸弱,可他比谁都坚韧。
明宿舟离开的第四天,荣越没有去公司,让助理为他找来了明宿舟所有拍过的电影,甚至连跑龙套时期的都没有放过。家里二楼有一个影音室,他坐在地板上,投影仪静静地把更为年轻的明宿舟展现在他的面前。
影音室很黑,只有正前方的大荧幕亮着,屏幕里的明宿舟要比现在精神得多,看模样应该是才刚刚毕业走出大学校门。他的演艺之路走得要比同班同学艰难不少,靳家绝不可能出面为他拉资源,一个没有背景没有经验的新人,想要在众星云集的影视圈里闯出名来有多难,荣越比谁都要清楚。
先前的几部片子都上了年头,即便这样粗制滥造的影片,明宿舟在里面依然没有什么镜头,他就像是一块璞玉,在接受打磨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潜力。荣越看着眼前那个无论是模样还是演技都稍显稚嫩的小oga,笑得被啤酒呛了嗓子。
他伏在桌子上咳,咳出了一脸的泪。
这样好的oga,自己怎么就把他弄丢了呢。
荧幕里的明宿舟笑得那样好看,眉眼间俱是温柔,荣越被酒灌醉,却还能勉强记得,这是明宿舟去年拍的电影。他一身白衣,身上血迹斑斑,手执长剑站在荣越面前,朝他伸出满是鲜血的掌心,眼底含泪,哑声问他,“我身上沾了旁人的血,不敢碰你,可心中到底割舍不下,所以前来问一问你,你可愿带我走?”
荣越打了个酒嗝,挣扎着伸出颤巍巍的手,似乎想要与屏幕里的那人十指相扣。
“当然。”荣越醉眼迷蒙,低声喃喃,“乖,带你回家。”
明宿舟离开的第五天,荣越什么也没做,因为昨夜在影音室喝多了,宿醉头疼,在床上躺了一天。醒来后发现床上属于明宿舟的信息素味道都被自己身上的酒味遮掩了个干净,他坐在床边呆了很久,怀里还抱着明宿舟的枕头,忽然怒火涌上心头,下意识想要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举一半了又猝然清醒,好好地把他的枕头放回原位,恶狠狠地扯下了自己的被子,扔在地上又踩了两脚。
怒火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