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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这么多年,医药箱里的避孕药怕是早就过期了,昨晚乔郁莽撞,几次都弄在了里面,虽说他不在发、情期,而且又没有成结,中招的几率不大,可总是要以防万一。

靳以良攥紧了手中的毛巾,当年琰琰的到来是个意外,现在他可还不想再来一个意外。

这时浴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乔郁闯进来时走得太快,被瓷砖上的水滑得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又往前滑了好远。

靳以良面无表情地坐在马桶盖上看他,伸手指了指外间,“外面还有一个浴室,没必要这么急。”

乔郁却顾不得湿透了的裤子,闷声不吭地爬起来死死攥住靳以良的手,红着眼睛急喘着看他。

他眼里全是血丝,眼神复杂得让靳以良看不清他想要表达什么,他攥得自己那样紧,手都在颤抖,靳以良甚至觉得有些疼。他看出了乔郁的不对劲,心里有所预料,却又不敢确认,只能出声问道,“你怎么了?”

乔郁想张口说话,嘴唇哆嗦得厉害,半天也没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来,都到了这个时候,靳以良看着他的脸还有心思感慨,不愧是科班出身的演员,额角青筋都跳出来了,脸还没崩,哭都哭得那么好看。

不像荣越,明宿舟走后他喝得烂醉,哭得脸皱得像树上刚摘下来的小核桃,丑得让靳以良不想再看第二眼。

很快,乔郁的话让靳以良回过神来。

“琰琰……是我的,对吗?”

乔郁跪坐在地上,仰着脸看着他,挂在眼睫上的泪珠颤了颤,随着睫毛的下一次抖动落了下来,他丝毫没有发现靳以良忽然白了的脸色,仍执拗地重复,“对吗?”

靳以良避开了他的眼神,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乔郁抓得太紧了,甚至连指甲都陷入了皮肉中。

浴室里还是过于窒闷了,靳以良抬起头来想喘上一口气,却仍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你都这么问了,还需要我的答案吗?”

靳以良垂下眼睫,去看镜子上结成的水雾,一滴水珠从顶端滑落,擦出一道清晰的痕迹,靳以良从那里面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自己。

乔郁轻轻颤着,仰着脸怔怔看着他,忽然站起身来死死将他抱住,眼泪瞬间决堤,他像是手足无措一般在靳以良后背摩挲,急喘着哭着问他,“你疼不疼?你告诉我……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