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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宴结束阮飏都没回。蒋云程皱着眉头拨过去,没有人接。他不知道阮飏的地址,只能带着衣服先回家了。

阮飏是被冻醒的,看了一眼表,凌晨四点半,窗外异常地亮,他坐起来往外看,原来是下雪了。

今年的初雪终于是下来了,社交平台上全都是和初雪相关的话题,很多人纷纷上传视频和图片庆祝这一份浪漫,但阮飏一点都不觉得浪漫,他只觉得冷。

越来越冷了,阮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大对劲,头晕脑胀的,身上一阵一阵发寒,他伸出手摸摸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床头柜有体温枪,他对准额头,滴地一声:385c,他发烧了。

阮飏烧得浑身没力气,找了粒退烧药就着点凉水吃下去,躺在床上看s站,蒋云程发了新视频,阮飏忍不住又点开看,习惯哪有那么好戒掉,喜欢哪有那么容易放下,他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听着蒋云程的声音睡着了。

梦里光怪陆离,每一帧都泛着诡异的色彩,一会是蒋云程说自我介绍,一会是蒋云程跟连宏聊天,一会又变成了蒋云程看着他冷漠地说: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阮飏从梦里挣扎着醒过来,累得像一宿没睡,瘫在床上不想动,高烧的后遗症让他四肢无力。阮飏摸索着把体温枪拿来又量了量,37c,算是退烧了。

通讯器父母专属铃声响起,阮飏接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喂”了一声。

“飏飏呀,怎么了?”夏暖听阮飏声音不对,“声音怎么这样了?”

“妈……”夏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阮飏突然鼻子一酸,“没事妈,我昨天穿少了,有点感冒。”

“哎呀怎么搞的,妈妈一直跟你说别臭美多穿点,就是不听,你看感冒了吧。妈妈炖点鸡汤下午给你送过去吧?”

阮飏沉默了半天:“好,妈妈,我在家等你。”

夏暖到的时候,阮飏已经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了。刚才钱律师打来电话,说已经敲定好了,他尽可能把损失压到最小,时间宽限到了明年5月。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他谢过钱律师,说回头送他一瓶好酒,钱律师拿他当自家孩子,也没推辞。

知子莫若母,夏暖看出阮飏情绪的低落,给阮飏做很多好吃的,分门别类放在冰箱里,拉着阮飏的手捋着他头发问:“怎么了我的宝贝?”

“妈……”阮飏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早就跟夏暖说自己跟蒋云程没戏,后来发生那么多事他也没解释过,突然一下也不知道怎么把这些弯弯绕绕解释清楚,只能说,“我那合约,终止了。”

“那好呀,虽然咱们得赔点钱吧,但这也算是顺利了。”

阮飏点点头,顺利,这算是很顺利了。雪停了,阮飏想,职场和情场,总要顺利一个的,不然就太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