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斯“哦”了一声,表示知道,然后也盯着摇晃不止的池水沉思。
这对儿难兄难弟并没有等太久。天蒙蒙亮的时候,两人昏昏沉沉,将睡欲睡之际,忽然一声惊天动地的“嘭——”,像沉重的闷雷当空砸下,回声绵长,直接将他二人从迷糊的状态惊醒。
凌霄最先叫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还让不让人睡好觉了?!”
“嘭——嘭——”
一连踢中门板的重音震得整个水牢都在颤抖。凌霄先惊悚了下,然后手肘撞菲尼斯,颤声道:“怎么回事,不是中午才过来放人嘛?天还没亮,咋这么着急,该不会放人是假,其实是想——”
手横在脖子上,比划了“咔嚓”一下。
当看清楚菲尼斯的反应,他不禁奇异地愣住。
只见菲尼斯仰头着看那扇不堪重力即将垮掉的门,因为泡在水池里,他仰头的姿势看上去有些吃力,但他丝毫不觉得,眼眶瞪得极大,整颗眼球甚至要抻出去,黑沉沉的瞳孔似乎晕染出一抹极清淡的白光。
凌霄诧异,似有所悟,目光也不禁投向那扇门,那样沉重、暴力夜猫的力量“嘭——”,下一瞬间整扇门连同门框一起飞了出去,“哐当”一下落地。
门口站着一个逆光而来的身影,腰板像松柏一样挺拔,身形轮廓看上去清瘦却充满了深刻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凌霄不由自主地被吸引,随之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那人穿一件军绿色的衬衣,长袖卷起,露出一截肌理明显但不夸张的手臂,手里提着一个看似很重被他拎着却显得格外轻盈的行李包,迷彩裤收进高帮军靴里,皮带勒出一段削薄紧窄的腰。
这身装扮本该给人一种凶狠利飒的狠劲,但神奇的在男人气质温和,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他身上奇异地融合,从而生出一种令人迷惑的气息,很想靠近一探究竟,又隐约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