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贯剪下一株茶花上的枯枝,“还没有到秋天,这些植物就有了枯枝,现在朝政就如这植物,从你那里看来欣欣向荣,从我这里竟然全是枯枝,它已经元气内消又风邪外入,若不找个好园丁稍加整顿,不是死得更快?朱常洵是个纨绔,他能是多好的园丁?”
这番话让霍台令心里吃惊不小,表面仍然波澜不惊,问:“你不怕死?”
“人终有一死,况且只要我儿不说,爹怎么会死呢?”,沈一贯放下了剪刀,拾起一旁方帕擦了手,“今晚在这里吃饭吧,我知道你要来,早让厨房多做了些饭,今晚你大哥二哥都在家,我们聚一聚。”
霍台令冷哼了一声,“他们才不是我什么哥,话都没有说过两句。”,转身要走。
“那房疏都走了,你怎么还去他那里过夜?你抢我的十七房,又让她夜夜守空闺,这有点不合适啊!”
霍台令又转身看他,“你跟踪我?”
沈一贯笑得像个老狐狸,“你们那点破事儿,还需要别人跟踪?”,又突然泄了口气,他已经眉分八道雪,尽显衰老,“不知道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去了关中也好,你们还是注意些,别被旁人抓了把柄。”
“我们清天明月的,能有什么把柄?”,他很不喜欢别人觉得他们见不得光,“不用别人来抓什么把柄了,我自己公布去!”
知道他能说能做的性格,沈一贯忙喝止他,“你想公布,房疏可不一定想,他顾虑得比你多多了,他来这京城入朝为官,应该也不是为了和你儿女情长的,怕是利用你而已。”
“胡说!他是爱我的!!”,霍台令似要稳固自己的想法,反复念叨:“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沈一贯苦笑,“我的傻孩子,哪有那么多情情爱爱,人生一张嘴,除了吃饭就是撒慌,这话信得吗?世间儿女真情尚少,况且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