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疏看得院里乱作一团,府上的人都出来看情况,人们高举灯笼或是火把,黄庸带着两人个锦衣卫抬着半身染血的霍台令要进屋来,房疏连忙上前,急着问:“台令?这是怎么回事啊!”,带着一点哭腔也被半昏迷的霍台令听到了,他虽然身体虚弱,却怒气极大,低吼:“不是说了回明止庵的吗?黄庸!”,这一吼扯着腰间伤口,又泊泊流出了更多的血。
房疏红了眼,试图用手摁住那捅出来的血窟窿,也只染了一手鲜血,烫得吓人。
“郎中呢!叫郎中了吗?!”,房疏急着吼道。
房疏的手被霍台令覆上,很是冰凉,火把下照下霍台令笑得苍白勉强,他努力想让房疏放宽心,“别……别担心……小伤罢了!”
“什么小伤啊!流……流这么多血……”
让他们将霍台令抬上床,房疏端水给霍台令擦净了腰侧伤口,才仔细看得那如碗宽的伤口,触目惊心,房疏隐忍不发一语,郎中才背着个木箱急忙而来。
在郎中给霍台令包扎过程中,霍台令一直抓着房疏的手不放,房疏便让霍台令躺在自己胸口,一个肉痛得说不出话,一个心痛得说不出话。
针线入肉,从肚脐至髋骨处,成了一条千足蜈蚣,它在其它伤疤面新鲜得像雨后新笋,等郎中费力完成时,霍台令已经昏过去了。
“大人这伤口有些深,需要休息一此时日了!不过大人头部也受了伤,可能会出现暂时性失忆,没有性命之虞就是万幸了。”,郎中收拾医具,写了药单,便走了,房疏递给祁量让他连夜去惠民药局拿药。
房疏轻探他头部,才发现后脑有一个大包,似被钝器所伤。
又将带血被子换了,对黄庸点头示意屋外谈话,房疏将黄庸拉到远离房间的亭里,这夜里开始下起了淅沥小雨,又有寒风穿堂,冷得黄庸抖了几抖,可房疏没有顾及这些,问:“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