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良这老妈子叮嘱闺女一样的口吻,反而让房疏想笑。
这次他还真没有吃亏,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都说霍台令不是好人,至于他怎么不好人了,也没有人说。
取钉过程,尔良看不下去,几欲作呕,只小声对房疏说:”我去外面等候。“
曹密和其它锦衣卫将领都在,闻玄青人品很好,大家也都是真心实意的担心他。
闻玄青虽然喝了麻沸散,但仍然有意识,眼睛半张,时而巨痛,时而麻木,额上汗大如豆。
那些铁钉入腹三寸,每只铁钉长如绣花针,但是粗出许多。
老郎中,胡子有些花白,因为太瘦,颧骨高突,零星的几根眉毛都是灰白参半,他说话喜欢抽动嘴角,这也将房疏的注意力从闻玄青血肉糊糊的腹部吸引了过来。
郎中边说,手下也把握得仔细,抽动了嘴角,”哎哟,这娃儿,遭了什么罪喔?“
“怎么说?”
郎中好不容易夹出一根带血的铁钉,放在房疏眼前,说:”这可都是烧红了再钉进去的!用这酷刑,可能也没得让这娃儿活命,娃儿命大,真挺了过来。“
到了后面,麻药失了效,房疏用了一根木棍让闻玄青咬着,怕他太痛误咬了舌头。
一直坚持到了后半夜,没有一人离去,最后郎中都累得头晕眼花,站起身差点倒地,幸好离他最近的房疏眼疾手快,扶住了这个老人家。
“这娃儿得好生养一段时日,不知道伤没伤到内脏。”
上次顺天城地下那个铁窟,其实真是严刑拷打之地也是倭寇最后的逃生路,他们顺着洞口才寻见了被困的三人,当时已经被困到了下午时分,闻玄青一动不动,霍台令趴在房疏怀里一直叫“娘”,房疏都有些绝望了,却又见了光亮,真有重获新生之感。
一群人要扶起霍台令,硬是无法将他从房疏身上拉开,无奈,房疏只得一个人将他抱走,最后累得手不是手,腿不腿,头重脚轻,怕不是要猝死,幸好自己也有每天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