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疏看他解释半天,没完没了,坐了下来,说:“劳烦你给我整理一下吧,今儿应该就能到京城了,也不能披头散发回去,败了礼仪。”
“哎哎!好嘞!!”,宝鸿林曲身上前给他整理了起来。
宝鸿林其实很内向,他不说话,房疏便主动问他:“祁闹子那泼皮有没有再欺负你。”
宝鸿林连忙摇头,腮上的胖肉都跟着晃动,说:“没有……他这两天跟霍大人跟的紧,没空来欺负我……”
“他跟着霍大人做什么?”
“应该是想在京城谋个官职吧……哎,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小的时候娘亲去世的早,他爹娶了个恶女人,将他虐待的惨了,所以就瘦成了猴儿了!几年前从蓟州之变逃出来,也不知道这几年去哪里浪荡了一圈,又来入了边军。”
房疏听罢,说:“你到是好心肠,这可怜和可恨往往是一体双生。”
“谁说不是呢,可这世间,谁又不可恨呢?”
“那你呢?”
宝鸿林没有听懂房疏意思,“啊?”
“我看过你的册子,你不是京城御缎庄的大少爷么?怎么来打仗了?”
房疏当初选的这十多个侍卫都是他精心琢磨过的,祁闹子是不怕死的混不吝,宝鸿林是个富家少爷,还不是一般的富,宝家几乎掌控了半个中原的绸缎布匹生意,外通西域,内又与各个边境部落通商。当然,巨贾的钱没有真正干净的,染了多少脏血还未可知。
宝鸿林五官都皱拢在一起了,“一日家里来了个道士,对我爹说,我这是女阴附体,才这般不男不女,需要让我经过极尽严酷磨炼方能脱胎换骨……我爹琢磨再三就送我来了……”
房疏了然,又问:“宝鸿河可是你兄弟?”
“他是我三弟,二娘所出,大人如何知道他……”
“他经常与李政厮混,见过几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