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也笑了,不如以前放荡不羁,多了阴沉,他坐了请坐的动作,房疏就势坐下。
“房大人去了战场歃血为国,立了不朽战功,怎么却瘦了一圈?脸上也留了疤了。”
“劳烦李大人挂心,近日烦心事有些多,过了段时日也就好了。”
一道视线上下打量了一旁的祁闹子,祁闹子被打量得不舒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房疏:“这是我的亲随,最近身体不好,常要人跟着。”
“改日我让人送些人参给房大人补补!对了我以些时日还去了房大人府上,结果不见人,后来才听霍大人说您在他府上,见友心切,这才心急火燎给复炎送上信。”
“霍大人?!”,房疏心下一惊,当初是他下了命令,府中之事不得透露一字,怎么会自己说了出来。
“没有想到房大人现在和霍大人关系这般好了!”
“也不是,只是前段时间发生了意外,有人想取我命,暂时寄人篱下保小命而已。”
李政大笑起来,“复炎人中龙凤,树大招风,大概是招了妒。”
“怕是背后小人所为,全不过利益二字。”,房疏看着李政,一字一句全是弦外音,“最怕是熟人捅刀,让人痛心。”
“可不是吗?!房大人不还平安无事?!我就惨了,京城宝家商铺这当家人应该是宝鸿河,可这半路杀出个懦弱的宝鸿林,让他做了新当家,可不知是谁做了背后推手,可让我也损失了许多!”
蒙着的纱被李政捅破了,房疏也懒得绕弯了,本来今天也不是来喝茶的,“宝鸿河不是做生意的料,宝家家大业大,可不能被纨绔带崩了。劝李大人也别被利益蒙了心,逮一个,扯一串,引出一窝。”
李政脸色越来越难看,“复炎……你可别信口胡说。”
房疏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本来也不想和李大人说这些,有些伤了以往情谊,只是去年春闱,那些受卷官,读卷官,印卷官,掌卷官……上下打通怕是需要好些关系和钱财吧,哪一只不是吞海猛兽?上至内阁六部,下至太监司仪……最大受益人是沈一贯吧。”
一旁祁闹子听着也双腿打颤,自己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些……
“复炎!”,李政苦笑起来,“父亲说我比不上你……我倒开始承认了,去年你借我之口逃过妖书案一劫,我还乐呵呵地成了他人之美!你真是好手段!但是你想蚍蜉撼动大树?别想得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