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殊绝跟着方砚进了屋,牛玉环端了些茶水果脯进来,对方砚使了个眼色便掩门出去了。
“那个……殊绝,你怨过爹吗?”,显然,方砚也不习惯这么和方砚平心静气说话。
方殊绝有些愣神,摇了摇头,“不曾。”
“你七岁那年……那邻家紫京姑娘牵了你手,爹用戒尺打了数十下,打得你两天不能握笔捉箸,那事儿,你可怨我?”
方殊绝还是摇了摇头,“爹说得对,男女授受不亲。发乎于情,止乎礼”
心里怨悔得很,今天他就没有止乎与礼了,鬼使神差的干了件下作事。
方砚一听,心里的内疚顿时如黄河泛滥,“不是的……到了年纪了,男女授受也可亲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都是人之常情了的。”
方殊绝点了点头,也不再说话。
方砚看他点头,赶紧从怀里拿出画像,“我刚刚去了兵马司讨了些选妃剩下的女子画像,你看看,哪位姑娘合你的意,爹替你去讨个亲。”
方砚推开一旁茶点果脯,将那一摞画像摊在桌上。
一张张,一卷卷上都是俏佳人,动静皆宜,可见方砚是费了些心思。
方砚没有注意方殊绝的兴致缺缺,他挑出一张画像,上面女子身别一把银剑,打扮伶俐飒爽,眉稍眼角皆是灵动,方砚便开始介绍起来。
“这小妮子是山西都司指挥同知童篓之女,听你娘说你喜欢习武之人,长像要乖巧有灵气,我看她挺合适,虽然我和那童篓有些过节,不过低个头道个歉这事儿也能过去。”
方砚从不低头,立场坚定,一但认为正确的事情是百把刀锋都逼不退的。
“爹,您今天怎么了?”
若说刚刚心如坠冰窟,现在却又有些暖了起来。
方砚还不及不惑,为官几年来又日夜操劳,鬓角可见斑斑白发,方殊绝是多久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