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台令咬牙切齿,“你在威、胁、我?!”
房疏仰起头颅,手指紧抠入手心,“哼,哪里敢威胁你?上次被李政抓住,你不也是毫不犹豫地动手了吗?你若怕沈一贯安安危有险,不如直接在这里了结了我!”
霍台令被房疏流露出来的痛楚怔得说不出话,那两天为了这个人就差把京城底掀了天,上得罪皇上,下触怒百官,直到见到李政送来的小指,他才松了一站口气,这指头虽然污秽,不识肤色,但太过瘦削,环节太过突出,就像指骨上只覆了一层皮。
到了大兴坡,自己靠那麻袋几步远也没有闻着檀香味,一时大喜,认定了麻袋里并非房疏。
房疏见他不说话,表情怔然,转身想走。
霍台令有些急躁,只想留下他,怕他转身就会不见,思及此,头痛欲裂,有什么东西破土欲出,这感觉不陌生,却很可怕,他想避免,却不得其法,像没有学会走路的孩子,笨拙蹒跚,“再吃个饭……天都黑了,先不说这些事了。”
房疏拍开他的手,眼也红红,鼻也红红,眼里一颗泪欲落未落,如初晨荷叶上的水珠。
“你没有听懂吗?我说了再无瓜葛……你这是找恼吗?!”
说罢,开门出去,门还吱呀摇晃,就听得楼梯脚步声越行越远。
门口木板上有一滴泪水,滴落如花,但不出半柱香,它就会风干不见。
第47章
那一晚,房疏一回府上,惹得瞿百瞿千两人激动不已,原来是一打下午祁量回来发现房疏不见便召集人手遍地寻找。
见房疏回来,放了信号弹,不出片刻祁量也回来了,见到房疏头发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有些生气的质问他去何处兹事来?莫不是与霍台令打了一架?!
房疏静默不语,没有回答他。
第二天就去六科画卯,处理了那些堆积了好久的公文,劝皇帝立太子的热度没有因为百莲红封案的结案而消退下去,皇上的态度彻底点燃了这些言官的反抗情绪,每天都有上书劝戒,大多石沉大海,但依然有人敢于上诫。
很多官员见房疏病愈,纷纷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