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辰时,麻贵就领着亲信和季金在内的几百号人浩浩荡荡而至,都是铁甲银盔,虽然风尘仆仆,依然轩昂有度。只是比他信上说的时间提前了一个时辰。
房疏见面寒暄之后,说他来的早了些,麻贵大笑,说:“我只会早来,绝不迟到!哈哈哈。”
出乎房疏意料,霍台令与麻贵的关系显然比去年在朝鲜的时候更加亲密。
街上冷清无比,得益于前两日
麻贵依然精神奕奕,霍台令与房疏策马左右夹行,通过他们谈话得知——霍台令也与麻贵有这书信往来,甚至更加密切。
霍台令讲着近日来朝廷发生的一些事情,说起京察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有升职的有罢黜的,还有锒铛入狱的。
房疏听着没有怎么接话,显得有些静默,只是时不时含混应答。
麻贵见他有些心不在焉,问:“房疏是不舒服?”
房疏意识自己失态,带着赔礼的笑,“大人,京察公文太多,搅得脑子有些不好使了,见谅见谅!”
“嘿!你们这些年轻人,觉得我这老头子好糊弄?看你模样倒像是在思心上人!”
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人,说话往往一语中的,房疏心虚一下,下意识看了眼霍台令,两人目光正好对上,又同时错开。
谁人挽得一江水,来洗今朝一面羞。
麻贵得了胜仗,心里暂时没了恼心事,说话真如长辈一般面提耳命。
“你看台令做什么?长辈在这里说个忠告,你看看台令快成亲了,囍事在即,人都精神百倍,你看看你……二十六七这么大年纪了早就应该考虑婚事了……”
房疏点头,“大人说的是……只是晚辈只望两情相悦,长相厮守,不愿三妻四妾,分不了这些心,顾不得这些人……所以急不得。”
“你小子真是个怪人……”,麻贵叹了口气,“听着你小子怎么有种求佳人而不得的失落……你们这些文绉绉的人,说不破,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