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台令扶额,脑子里是一团乱,又问:“我是怎么烧坏脑子的?”
这件事情可是师父三人“父子”情决裂的标志事件,想起这个,曾凌天心里便十分不好受。
曾凌天收过许多徒弟,大多没有步入仕途,相处时间也不长,是普通的师生情谊,闻玄青和霍台令不一样基本是他一手带大的,自己无所出,就将他们当孩子一般抚养,霍台令性情大变,他受的伤最大,又不能想闻玄青一样使小孩儿脾性,只能都将这些心事深埋于心。
当初方家被抄门了以后,方砚押解西京菜市斩首,还让其家属行观斩仪式,之后要将其家属搭配充军,霍台令听了曾凌天与其他同僚说起了此事,“还是我去抓的方大人……哎!今日西京菜市问斩,我能做的就是让人好生安葬方大人尸首,再让那些士兵路上不可为难方大人家眷!”
霍台令哪还管得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不顾阻拦一路狂奔到西京菜市,曾凌天听得消息,也赶去,还没有到西京菜市就有一个锦衣卫背着晕倒的霍台令急冲冲跑来,“曾大人,刚刚霍少爷似乎想劫囚犯,不过……幸好霍少爷他晕倒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曾凌天不得而知。
“为什么唯独关于方殊绝的事情,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脑海里有一句话想咒语一样反复说念,“忘了我吧……忘了我吧……”,他五官仿佛蒙了一层水雾,看不清,霍台令闭眼沉思,是一个青葱稚气的房疏,已经长成满楼红袖招的模样。
黄庸拿着房疏送得礼物送到了简惠莲房里,简惠莲独坐铜镜前,淡摸浓妆,看了一眼桌上房疏送来得礼物,不觉铜镜里的俏人儿就滑落了两滴泪。
今天霍台令交代自己别出门,真是笑话,第一次所谓成亲被人背着从沈府小门入,第二次所谓成亲,竟然门也不能出,可她还是化了妆,心里有些期待他也许会来。
昨天听闻霍台令与那班战胜之师喝了酒打算去他屋里照顾他,还没有走到屋门口就被往回走的黄庸撞上,“夫人?你这是去找霍大人吗?”
“是,我怕没有人照顾,他不好受……酒气熏人的。”
谁知黄庸伸手拦住了她,“夫人……房大人也在那屋里呢……”
简惠莲没有话说了。
第二天等他们出门去了,才想起前日因为那被衾的事情发了发火,应该给他换回来,进门收拾才发现床榻满是狼藉,到处都撒着膻腥味,床上有一套满是褶皱的青衫。
现在看着那桌上的礼物,简惠莲气不来一处,她将那两套衣服扔在地上猛踩,最后不解气,还吐了两口唾沫。
看得外面灯火通明,闻得外面人声鼎峰,衬得深房弥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