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台令很难控制自己的脾气,他揪住祁量的衣襟问:“他临走有没有说什么?!”
祁量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他说家里的枕衾每月要拿出来晒一下,他房门口的几株海棠和菊花要按时浇水,蝶兰生宝宝时若他还没有回来要记得写信报喜……”,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台令的怒气截断,“有没有关于我的?!”
祁量冷汗岑苓,说:“有……”。
“什么?!有你倒是说啊!!”,霍台令真想撕烂他关键时候就没有用的嘴。
“他说……你的衣服记得拿回明止庵……”
霍台令等他再说,却没有声响了,“就没有了?!”
祁量摇头,“没有了。”
霍台令气不打一处,松开了他的衣襟,径直进了房疏的房间。
他记得早上离开这里时自己的脏衣服还乱扔了一地,现在一来,冷冷清清,自己昨夜待过的痕迹半点也没有,怀疑是自己做了春梦。
啊,自己真的蠢笨。霍台令恨恨地想,坐在桌前才回想起昨夜房疏的反常,每次他这般主动时,都是暗藏心机,真是色令智昏,竟然落了套都没有发现。可他只是为了刺杀郑贵妃?他应该是借此来拖住自己,可是他为何不让自己同行?
那个人,别人都说他机强陆贾,智赛萧河。什么都愿意说,唯独不说自己心里感受。
比如床榻间的姿势,他最喜“解连环”,上也牵连下也融合,他情最荡漾。自己最爱“望海潮”,他便每每迁就自己,主动要求这个动作。
春去夏来,自己在他这里没了换洗衣物,他晚上偷偷量了自己尺寸,第二日早上起得比鸡早去成衣店定做,忙到了近半夜又去成衣店取货,回来只说:“太忙了……”。
不止衣服,还有鞋履,枕头。枕头他睡不得软的,可能因为从小生活太艰苦,流落街头都以石为枕,以地为席,以天为盖。喜欢了硬一些的枕头,房疏似乎知道他习性,便自己悄悄去寻了个手艺人编了藤枕,在里面又包了荞麦皮,明决子,黑豆皮,说是可以去火清热。
他察觉自己爱听他说书,基本每晚都会讲《三国演义》里面的故事,除非被自己折腾地太晚,边讲会边给自己剥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