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通过急递铺传来陕西布政司的消息——不得将难民都隔离起来了。
而救灾钦差大臣自半个月前就彻底没有了消息。祁量,闻玄青,宝鸿林甚至吴应爵,朱常洛,郑晚寒,霍台令都一家家去问,都没有消息。
祁量每次半夜起夜看到竹杖院主卧后窗灯火通明,霍台令坐在桌旁的身影被光打在窗上,一动不动。有次祁量实在看不下去了,去了院里敲门,里面的人似乎受了惊吓,“谁?!”
祁量就站在门外,小声说:“霍大人……我,祁量,你怎么还不睡?夜深了……”
“别管我……”,霍台令声音沙哑,“我睡不着。”
祁量轻轻一推才发现门居然没有上闩,他进了屋来,坐在他对面,灯光下霍台令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又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祁量说:“都是我的错。不该让他去什么关中……都是我的错……”
祁量也不会安慰人,闭嘴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听了他近半个时辰的自我埋怨,祁量忍不住开口了,“霍大人,你还是好好照顾好自己吧,你要是先有个三长两短,房大人可指不定多着急。”
“是吗……”,霍台令叹了口气。
等祁量回自己屋里,蝶兰坐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去哪里了抓蛇了!?放水放这么久?”
祁量连忙认怂,“我的好夫人!”,祁量翘起大拇指示意了竹杖院方向,“霍大人好几天没有怎么休息,就坐着发呆呢!我担心他会猝死了!”
蝶兰也有些担心,“今天也没有睡?今天我回郑府,小姐说霍大人最近每天都去她那里问她房大人的消息,小姐和房大人的关系哪里有霍大人和房大人关系好,霍大人自己都不知道,还到处问,小姐问我:霍大人的”,蝶兰指了指自己头,“这里是不是不正常了。”
祁量叹气,“真可能不正常了……他说话都重复念叨,看他人都瘦了好多,双颊都有些凹陷了……”
蝶兰也有些心疼他起来,“没有想到,他对房大人有这般真情。”
“快睡吧,别累着了。”,祁量轻扶她头,给她挪了枕头。
第二天一大早,霍台令便入宫请求前去关中。
皇上拒绝,“洪灾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正是瘟疫时期,正是别让人去的时候,你去添什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