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随意聊了些其他的事情,却不知这高进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三句话离不了程穆之,便像是故意说与他听一样。
又静坐着喝完一钟茶,高进起身告退,拉了一直魂飞天外的高展回去了。
“义父!那人不是先前殿下的伴读柳先生?怎么就成了严尚书了?”高展出了严府的大门,憋了许久的话终于问出来。
高进淡漠的眼神看向前方,良久才道:“子承父业,本就理所应当。”
“可他现在不姓柳……”
高展还是疑惑,然而高进却并不回他这个问题,只道一句:“他说自己是严青,那便是严青,你以后若还是这样不注意着些,看我回去怎么罚你!”
“当说的话一句不说,不当说的就偏要说……咳咳”高展连忙上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一面口中道:“知道了知道了,义父莫要生气,咱们便快些回去和殿下复命吧。”
第67章 第六十二章
柳清言手里拿着那木盒子,犹豫着要不要打开。
是啊,连高展都能一眼看出他是柳清言,程穆之又如何能不知道呢?毕竟,他们彼此都是那么的熟悉……
不过自欺欺人。
柳清言打开那个有些沉重的木盒子,入眼却是厚厚的一沓纸,上面写着的是他先前给程穆之抄的所有《鉴训》。五年时间,这些东西累积起来竟也有两寸厚了。
柳清言凉薄一笑,难为他这些东西居然还存着,里面皱着的那几张纸是之前他不小心用茶给淋过了的,也仔仔细细压平了放在里头。
最下面是先前七夕的时候,两个人去盛京的夜市上买的花灯。原先已经放走了的花灯,不知程穆之又从哪里找来的,将上面糊着的那一层纸给撕下来了。
简单的山水画上不过还是那船头船尾的两个人。
却是他离开之前许给程穆之的一场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