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这一趟过去,还有些其他的事情要办,沧州洪灾只是其一。身为当朝太子,体察民情本就应当,何况此次沧州遭遇如此大的天灾。”
“其二便是……”还未来得及开口,柳清言便打断他,“殿下若觉得不方便,大可不必说。”
“下官给皇上的奏折上,并未写什么要紧的,”柳清言开口道,“不过是略微提了一下此时若是单由下官去办只怕会引起朝堂非议,因而须得要太子殿下一同前往沧州。”
“皇上大抵也觉得身为太子总是高居庙堂并不利于社稷,因而同意了下官的提议吧。”
程穆之不再细问,两个人今晚不知怎的总觉得聊什么都不对劲,幸而终于快要到尚书府,柳清言进门,与程穆之告别。
“殿下,这一次去沧州,还是多多小心的好。”说完,将披风交给一旁候着的元宝,“有热水吗?”
“大人,都烧好水了。”元宝回了一句,看程穆之还站在外面,便伸出个头来对着程穆之做了个鬼脸,“我们大人都进屋了,你还看什么?”
程穆之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往回走。
他自然明白,这一趟沧州之行,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又有多少人想给他使绊子。
而林安佑和高玄这一趟必然不能与他同行。林安佑伤势还未痊愈,高玄此时自然放不下心跟着他跑来跑去。暗翎先前遭到的袭击,这样看来,倒真是好巧。
程穆之嗤笑一声,尉迟庠,你盘算的,可真够多的,一天天的倒也真不嫌累啊。从小算计到大,人前总是无辜的样子,人后却是六亲不认的白眼狼一个,却总还要说自己和他像的很。
呵……尉迟庠,你和我之间,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
你始终都只能在阴暗面里算计一切,而我,是有念想的啊……是一想到,就忍不住想要放下所有只想和他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日子的念想啊……
尉迟庠,说起来本宫是比你幸运的,不是吗?
程穆之慢慢的走回东宫。
前头已经没有什么灯光,只有月光还算明亮,清晖照在程穆之身后的影子上,逐渐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