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伴随着梦靥,他细长的手指紧紧攥在了一起,指节发白,程穆之想要将他的手扳开来都不行。
柳清言在梦中恍恍惚惚,程穆之在梦外担心不已。
太医来了一趟,给他开了几服药,又施了针,将柳清言强行从梦里给拖了出来。
柳清言睁开眼的时候,眼底一片猩红,眼神却空洞冰凉,他无意识的逡巡着四周,直到看到了坐在他身边的程穆之,整个人似乎才终于安心下来。
程穆之屏退了太医与宫人,握着他的手,轻轻唤了一声,“阿言?”
柳清言看着他,笑了笑道:“我没事,做了噩梦而已,醒了就好。皇上不用担心。”
程穆之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去给你拿换身衣服,你刚刚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子再穿这衣服会难受。”
柳清言点点头:“嗯。”
程穆之便起身,快走到外殿时却突然回过了头,柳清言似乎是没想到他会回头,满脸泪水的脸带着惊愕的表情又一齐撞入到程穆之眼中。
程穆之心口一紧,阿言到底做了什么梦?说都不愿意和他说?
不远处的太医和随侍拎着药箱,往太医院走,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人,谁说不是个祸水呢?从先帝到现在,说是个外臣,却一直收在皇上的寝宫里,真真是有损我大周的皇室名声。”
随侍点点头,“是啊,下官看皇上那样子,对他真是上了心,下官在宫里这么些年,也真是从未见过有这样的,皇上亲手伺候,还留他在寝宫里头,长此以往,必定会是个祸害。”
“先前的早朝,我也听说了,在朝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就杀了颜棋,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什么好人呢?之前大皇子……”
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下去,“他不也在朝上?一个人,经历了三个帝王,这样的手段怎么能不叫人害怕?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是一个样,谁又知道他心里城府有多深……”
说话声渐渐远去。
长廊上的宫人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