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天地一片荒芜,剩下废墟之上的两个人,紧紧相依。
沈溪舟以为早就忘了这个人了,直到他抱着他,他才感到自己有多想他,丢失的魂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想他,想他,很想他。沈溪舟也不推开他,像一尊雕塑一样,任他抱着,一动不动。
马骁以为那么久了,他已经放下了,在生死面前,马骁才发现,他还在自己的心里,比什么都重要。马骁的嗓子早已哭的沙哑了,此刻他靠在沈溪舟身上,听着他的心脏砰砰的跳动着,确定他还好好的,才渐渐的止住哭泣。
“哭什么!你以为我死了?”沈溪舟冷冷的说。
“没”马骁哭的太厉害了,一时很难平复,现在任然瑟瑟的战栗着,哽咽着说不了一句整话。
马骁放开沈溪舟,从怀里掏出手帕来擦眼泪鼻涕。沈溪舟见那手帕绣着竹,是自己以前送他的那块,心里无比动容。又看见马骁的手指,血糊糊的,揪心揪肺的疼了一把:“手!怎么弄的?”
“我刨了砖!”马骁擦擦眼泪,平复了一下情绪。
“上过战场的人了,还这样!丢人!”沈溪舟其实心里很想拉过他的手来看看,伤的怎么样了,可是又没有任何立场这样做。
马骁像是有些害羞似的低头不语,沈溪舟也不说话,好好的看着马骁。两个人就这样站,谁也不开口。
马骁看着那片废墟,先开了口:“师兄,你屋子塌了,这几天你住哪儿?”
“东苑还好好的,我上东苑和师弟们挤一挤。”沈溪舟的确是这么打算的,幸好他中午出去见客人,才幸免了一难。回来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震惊,所幸的是十三当时也不在家,沈溪舟连忙找到他,那孩子吓的都傻了。沈溪舟安慰了他半天,找了家旅店安顿好十三。他通知了众师兄弟暂时不用到梓园来了。忙完这些,才赶到现场一看,就看到了马骁那个丢人的样子。快一年没见他了,长高了,长结实了,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在沈溪舟看来,没什么变化,还是和以前一样傻气。
“你向来不喜欢和人家同住,”马骁是知道的:“再说,东苑也被震荡过,谁知道会不会塌,你住哪儿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