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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马骁得了令忙不迭的去倒茶。然后捡了一个小板凳坐下,一只手托着腮,认真的听汪雪莺说话。

“溪舟,幼年时随我们戏班在苏州,素来吃惯了苏州的茶饭,茶是最爱茉莉香片,如果能配上各色小点心就更好了,饭食自然也是喜欢鲜甜口味的。”汪雪莺说,她又喝了两口茶,想到了幼年时的沈溪舟,就觉得十分玉雪可爱,不禁勾了勾唇角。“你别看他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其实一直喜欢吃各色苏式甜点,像个小孩子。”

“大师兄他一直都是这么严肃么?”马骁问。

“也不是,他小的时候,也很缠人,和你现在一样,莺姐姐,莺姐姐的叫。”汪雪莺回忆着那段青梅竹马的时光。

“那他是啥时候变成黑面神的。”马骁问,他只恨自己没早点认识沈溪舟,错过了他温柔缠人的样子。

“大概是父亲病了以后,戏班的负担开始渐渐沉重的时候吧!”汪雪莺的神情由微笑转为了落寞。

“以前有父亲依靠,我们还可以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现在那座可以依靠的山倒了,他便坚强起来,变成那座山,让我们依靠。”汪雪莺带着些许内疚和遗憾。“这几年好多了,你不知道那几年难的时候,要不是大师兄的努力,我们梓园可能早就不存在了。”

“”马骁觉得沈溪舟才是那个应该被怜惜的人,自己从小虽说没了母亲,在帅府也是锦衣玉食的过着,哪里知道什么人间疾苦。以前马骁从来没有想过,沈溪舟这样的孤儿,是怎么变成如今的沈老板的。他只看到了他最风光照人的时刻,并不知道这些的背后藏着多少不愿言说的隐衷。

汪雪莺见他低头不说话,知道是自己把话题引到了沉重的方向,连忙打岔:“你明天要和师兄去城北,怎么还不去替他收拾衣箱,整理明天要用的东西?”

“啊?还要干这个?”马骁没去过,自然不知道。

“快去吧!”汪雪莺催促他。

其实也不是必须的,以前这些事情沈溪舟都是自己一个人打点的,第二天雇个车子一并送去表演的地方就可以了。论理像沈老板这样的角儿,请一两个小子丫头帮忙料理事务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可他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一是沈溪舟为人洁癖,不愿旁人动自己的东西,二来也是不便奢华的意思,整个戏班除了做饭的几个大妈,就只给汪雪莺雇了一个小桃。其余的琐事就只是师兄弟几个人互相帮衬着就过来了。

以前遇到沈溪舟要去演出,汪雪莺也想从旁协助。只是碍于男女大防,又不好过于亲密叫人说了沈溪舟的闲话。每每这种时候都是差小桃去问,需要什么。沈溪舟自然回答不必费心。知道他的脾气,日后汪雪莺便不去叨扰,让他自便罢了。

难得这次他叫了马骁同去,那不如让他帮着料理料理,自己也好放心。

马骁熟门熟路的来到沈溪舟的屋外,轻轻扣门“师兄,是我。”

“进来吧!”沈溪舟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