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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平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看你吃着好吃,我心里就高兴了。”马骁设法把话说得有几分暧昧又不失分寸。

沈溪舟转过身去,不敢看马骁。他表面上平静,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你觉得好吃,我心里也高兴。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他的喜怒哀乐,居然牵动着那个人的心!他一直背对着马骁,他怕自己再看小瓶子一眼,就会忍不住把人紧紧揽入怀中。

“师兄,我走了!”马骁见沈溪舟的背对自己,有些失落。他的师兄还真是个冰山美人,自己热乎乎的一颗心,就这样被他晾在一边。

“师兄,你的衣服,我还没洗好,过几天再给你拿来!”马骁说,他望望沈溪舟,不知道他转过身去干什么了。

原来这个立下雄心壮志的人,压根不会洗衣服。他把肥皂胡乱的擦了一通,在肖平的指导下,搓了几下就觉得手疼,手酸。要不是念着这是沈溪舟的衣服,他早撂挑子不干了。好不容易咬牙洗了半天,发现那些水印子还是没洗掉,然后他就气的把衣服扔在一边了。

“嗯。”沈溪舟仍是鼻子一哼。马骁自觉无趣,便转身走了。

沈溪舟这下是睡不了午觉了,他站在书桌前,提起笔来想写写字,静静心。竟然鬼迷心窍的写下了“心悦君兮君不知”。等他回过神来,看仔细了自己写的什么,又气急败坏的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这个人就像是在他的心中下了蛊,解不掉,思还乱,闷无端。

没过几日,莺姐姐又叫了马骁过来:“你想不想登台唱一次?”

“想啊!”马骁近日来,在唱戏上很是用功,进步也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要去部队了,他格外的珍惜练习的时光。有机会登台,就再好不过了!

“过几天我们戏班答应去周园那个戏台子上为大伙演一场,柳桥家里有事告了假,你正好可以顶上。”汪雪莺说。

“我行么?”马骁心里没底。

“我问过大师兄了,他说你可以了。”汪雪莺说,她也觉得最近这个孩子不错,进步的很快。

“啊!那我唱哪出啊?和谁唱啊?”马骁听到沈溪舟肯定了他,心中有些欢喜,又有些担忧。

这些日子他也不是没努力,陪他到处演出,知冷知热的照顾着。松亭说的真心相对,他也自问尽心的做了。他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让他这么用心,这么耐心的去做。可是,怎么看沈溪舟都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这几天在戏园里碰上,他笑盈盈的喊师兄,可是沈溪舟却有些不想搭理的意思。他寻思是不是自己太过殷勤,反倒使沈溪舟嫌恶他了。对于这第一个雄心壮志,也渐渐放下了,算了吧!果真只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

“唱《惊梦》当然是和大师兄了,他不是答应过你,你第一次登台,他带你的么?”汪雪莺说。

“哦!”马骁想,能和沈溪舟同台演出,那么在他离开戏园子后就真的没什么遗憾了。少年时的爱恋就像青涩的梅子,明明知道它酸涩难当,可是还是忍不住尝试。日后想起来,也许还是会觉得甜蜜吧!他爱慕过一个人,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