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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咳咳咳,我这一世人,最幸运的便是有你这个女儿。如果在我去之前,你能找个好人家,那么我便可安心了。”汪班主卧在床塌上,拉着汪雪莺的手说。

“溪舟啊!你替你师姐谋划着,找几个合适的人家,相看相看,若有你师姐中意的,合适的人,你也替师父把把关。不枉费你我的师徒之情,父子之义。”他交待沈溪舟。

“师父,你安心养病,我会替师姐看着,定要让她有个好归宿,让你放心。”沈溪舟跪在床前说。如果没有师父,说不定自己早在哪个街头饿死了。师父的嘱托他必定是会做到的。他只希望师父安心好好养病,能多多陪伴他一段时间。师父和师姐给了他童年的快乐时光,教了他一份在这个世界可以生存下去的技艺。他们是沈溪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两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汪雪莺闻言只能倚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默默流泪。之前父亲就反复催促过婚事,她早已到了年龄。只是舍不得沈溪舟,舍不得梓园的众人。好几次有人给他提出相看,她总是推辞。说是戏园里事务多,没办法去。现在她怎么忍心让父亲再为难,她最不愿面对的那一天终究还是要来到。父亲交待她的心上人,给她找个好归宿。此刻心中多少苦闷惆怅,都不得与人说道,化作泪千行,无语向东流。

沈溪舟第二天问过师父,师姐的意见,就去了报社,登了征婚启示。

“某,家中独女,芳龄二十一,秀外慧中,贤淑小姐,能持家务。求,品质纯良,职业相当,身体壮健,对于女子的情爱,专而不滥,诚而不欺,具有新思想并富有爱国心者。符合条件的有意者请联系报社。”

终于熬到了月底,马骁可以回家一次了,也不等马大帅的车来接,他坐着部队的车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到了家,别的先不论,先叫厨房做了好几样自己喜欢吃的鱼肉端上来,大快朵颐。然后再好好洗了澡。趁马大帅还在军中还没回来,马骁和家人吃完饭后,就赶快溜去梓园。

去到梓园,他朝思暮想的师兄沈溪舟竟然不在,他有些失望。见到汪雪莺师姐,于是拉着她坐在花厅,说了自己去部队的事情。

“师姐,真的很辛苦,我觉得我早晚有一天没死在战场上,都要死在了操场上。”马骁说起他的部队生活,简直像是有倒不完的苦水。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啊!你再怎么说也是二少爷,你父亲只是想锻炼你一会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出来啦!想必未来也是将帅之才。”

“师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样的人,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马骁自嘲了一下,的确用一句话形容自己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剩。

“怎么会呢?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之前和师兄唱的那场《惊梦》就很好啊!”汪雪莺说,那次过后好多人都上梓园来打听,想再请他和沈溪舟唱一次。

“师兄,他什么时候回来啊?”提起师兄马骁又是满腹的思念。

“他去了李家,谈戏单子。”汪雪莺说。

“李家??哪个李家?”马骁急了,不会又是那个李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