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公子也是爱戏之人啊!坐吧!”徐老板没开腔,他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对马骁笑笑,主动邀请了马骁坐下。
“多谢,还没请教这位先生高姓大名。”马骁捡了个空座坐下了,感激的看着那个中年人。
“二公子,你罔为爱戏之人,竟然不认识他!”徐老板讪笑道。马骁哪是什么真正的爱戏人,他又看看那个含笑低头不语的人,那人眉清目秀,看着年纪不小了,腰背挺直的坐在那里,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正是京城大名鼎鼎的莫老板,莫小柯!”
“原来是莫老板!在下眼拙,失敬失敬!”马骁连忙道歉,他倒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名了。
“无妨!相逢即是缘!”他笑笑。如果说沈溪舟像是竹,舒朗潇洒,坚韧挺拔,那么莫小柯就像是兰,温文尔雅,气韵不凡。
“二公子,今天匆匆赶来,是有什么事么?”坐在徐老板身边的人是京城商会的会长郭贤龄,素日与马大帅有些来往,认得马骁。
“郭伯伯,您也在!并没有什么事,就是来听戏的。”马骁知道,这节骨眼上,又有那么些人在,他若拉着徐老板说军工的事,徐老板必定不喜欢,没必要做这些扫兴的事。心急吃不得热豆腐!不如安安静静坐下来听戏,先把人笼络好,日后再做打算。
“哦?我原不知道你也是个爱戏的?”郭贤龄有些纳罕。
“郭伯伯有所不知,因为母亲的原因,我也是喜欢看戏的。”马骁回答。
“哦?不知二公子的母亲是哪一位?”莫小柯问道。
“正是京城红极一时的顾淑君。”郭贤龄说到。
知道了马骁的身世,莫小柯对他也生出了几分亲近和怜惜之情,想当年汪玉麟带着顾淑君以及他们一整个戏班子的人从苏州来到京城时,莫小柯还年轻,见是昆曲的前辈行家,十分敬重,从中也助力了不少,让他们在京城站稳脚跟。顾淑君的死闹得京城沸沸扬扬的,莫小柯也是痛惜不已,只能叹息岁月如梭,光阴似箭,没想到如今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说话间,戏台上热闹了起来,表演要开始了。今天唱的是《红梨记亭会》写的是名妓谢素秋深慕才子赵汝舟,假装成太守之女,夜赴赵汝州的居处,欲与之相会的故事。沈溪舟为巾生的扮相登场,文生巾,花褶子,粉彩裤,厚底靴,一登场亮相便引来台下的掌声雷动。
马骁也看住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看他在台上的表演了,连自己今天来干什么的都忘得一干二净。那人的声音相貌极佳,扮上以后更是俊逸非凡,声音清越动听,眉目含情。举手投足都是戏,他平时在台下不苟言笑,可上了台就变了个人似的,风流潇洒,诙谐幽默无所不能。
“沈老板的唱腔是一绝,这些年在京城很难找到和他齐头的角儿!”徐老板称赞道。
“他师承汪玉麟,又是天生一副好嗓子,自然不错。”莫小柯也赞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