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没个女人照顾,很不体贴。”汪雪莺想到了李小姐:“那李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好端端的说她干嘛!”沈溪舟丝毫没意识到李小姐的心思。
“我看她十分看重你,你若也有意思,不如积极些。”汪雪莺把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不过是喜欢我的戏罢了,人家贵为千金小姐,我如何般配得上。”沈溪舟自然是没有想法,他以前也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娶妻生子,可是马骁用尽了他所有的爱,自此之后他只想一个人生活。
“如何般配不上,你一表人才,有才有貌。短了什么?”汪雪莺听不得他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
“师姐,总之我无心,日后你也不要再刻意撮合我两了,免得坏了人家闺阁的名誉。”沈溪舟随便扒了两口饭,就不吃了。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见师姐一直和自己说话,高恪筠却低着头吃饭,也觉得自己碍着人家小两口了:“师姐,姐夫,你们慢用,我还有事,就不陪了。”
汪雪莺只得无奈的摇摇头,高恪筠说:“你啊!就是操不完的心,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顺其自然吧啊!”
第二天一早汪雪莺就亲自端了药去伺候父亲。汪玉麟睁眼看见她还没走,便瞪着眼睛问:“怎么你还没回家去?”
“恪筠和婆母商议过了,准许我们在此照顾你一个礼拜。”汪雪莺取了勺子来给父亲喂药。汪玉麟喝了药,气喘吁吁的说:“回你家去吧!这里不必你伺候着。”
“父亲,你这是为何?”汪雪莺好不容易能回家,父亲怎么就赶他走。
“没有才出嫁的闺女就待在家的道理,快去收拾,回你家去。”汪玉麟急的很,他舍不得女儿,可是更担心的是婆家因为出身问题为难汪雪莺。现在为了照顾他,做这逾矩的事情,怕婆母心中记恨,日后要给她苦头吃。
“父亲,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走。”汪雪莺不明白他父亲怎么就这么倔,依旧不肯走。
“恪筠,你若听我的话,就带雪莺回家,我这自然有人照料。”汪玉麟执意要让汪雪莺走。“听话,回家好好和你母亲道谢,雪莺你要孝敬公婆,敬爱丈夫,你们夫妻和顺,比什么都好!”
他执意如此,高恪筠也明白岳父的心事,吃了中饭便带了汪雪莺回去了,万万没想到这一面竟然是这对父女的最后一面。
这天晚间汪玉麟便精神好了许多,他把沈溪舟叫到床前,让他在旁边的榻上睡了,说了好多唱戏的事:“溪舟啊,我这一身本事,如今已经全数传于你了,你唱戏的功夫我是知道的,今后你这梓园的担子全落在你身上了,柳桥那个孩子的事,你也别多想了。松亭很有天分,你多栽培。”沈溪舟一一答应着,心里却觉得不妙,师父像是回光返照的样子。
“溪舟,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师父没为你找一门好亲事,师父有愧!”汪玉麟说:“师父若是不在了,你孤单一人,可怎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