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才清楚,她只是被唐娜抛弃的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亲人担心着她,关心着她,爱护着她。
这种感觉,如同绵延不绝的泉水,又如同一股暖流在她的四肢百骸流窜着。
苏晴赶到医院,刚好九点四十分。
二哥!她气喘吁吁的冲到病房门口,急声喊着。
易承泽回头,眉宇微蹙:你怎么过来了?
她呢?苏晴胸口猛烈的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易承泽眉宇微蹙,下巴一抬,示意她在病房里。
苏晴说着他的方向看过去,逐渐攥紧了拳头。
纪静柔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她皎洁而恬静的面容看起来有些苍白,此刻正笑靥如花的拉着陈老聊天。
陈老手拄着拐杖,老泪纵横,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的缘故,脸颊红的厉害,就连鼻头都是红的。
苏晴看着这个画面,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儿。
她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一根弦仿若突然断开了,她起身要离开。
站住。易承泽开口叫住她:去哪儿?
起太早了,回家补个觉去。苏晴笑的肆意,笑的没心没肺。
病房里父慈女孝的画面,她看不得,那样亲昵的氛围,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融入进去的。
柔柔想见你。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手腕,重声提醒着。
苏晴蹙眉,嬉皮笑脸的说:二哥,虽然她是你的女人,可我也不是谁想见就可以见的,她要见我,我就让她见,那我岂不是一点面子都没有。
易承泽眉心紧拧,喉结上下滑动着:你知道我的意思。
苏晴面容陡然冷了下来。
易承泽松开挟制她的手,苏晴眸光闪烁,犹豫了下,还是推开病房的门。
好了,爸,你这么大年纪,不要总哭,对眼睛不好对身体更不好。纪静柔抚着陈老的背脊,柔声叮嘱着。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抬眼看过去,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