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打断并且被扯掉了幌子,景渊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风流潇洒的鬼王不要面子吗?
“是我……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是,我呢,明知他脸皮薄,没与他示好,反而做了不尊重他的事,他可能认为我戏耍了他,”景渊寄托希望于离罗,期待道,“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是祝行舟听到这话,他肯定先幸灾乐祸,再兴致勃勃地问“他是谁”“你做了什么”,鬼医离罗不同,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对景渊慎重道:“我不擅长脑疾。”内心纠结道,是要我给你扎两针去去不快的回忆,还是找两味药给你控控脑子里的水?难办。
景渊哽了一下,拂袖而去。
偏殿里,水笙见临岚回来时面色绯红,有些失态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那鬼王又干了什么事情。他笃定道,一看便知鬼王不是什么正经人,跟神君俩人吵一架实属正常。
他为临岚上好茶,见临岚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下唇,奇怪道:“神君可有不适?”
这话问得多余,仙神不轻易病痛,他只是起个话头。
临岚放下手,心不在焉道:“没什么。”
他还在想方才书房发生的事情。
景渊那话虽说得理所当然,可临岚内心当即反驳他说的不对。若当时要他明明白白地指出来,他脑海又是混沌一片,思索不出有说服力的话语来,只得羞愤离开。
这会儿心绪平静下来,才理清一二。
不喜欢、没有心意相通,的确可以如他们那般亲热,可前提是双方自愿啊,比方说逢场作戏。即使景渊与思依不是心悦彼此,可他们是在利益的基础上进行的,通俗来说,就是思依只是收钱办事。
可他跟思依不一样,景渊不喜欢他,他也不是为了什么好处而心甘情愿地去接受他的亲吻,那么他便是在轻薄自己!
临岚后悔地想,当时应该给他一拳的,更后悔为什么在他搂住自己的时候没推开他,跟木头一样杵在那里发什么愣。
由此往更深处剖析,他惊讶地发现,其实内心也有一点想与他亲近,不然为何在清醒且灵力全胜的状态下任由他圈在怀里,被那什么了那么久!
得此结论,临岚很是震惊,“想与他亲近”这点荒谬的想法是从何时起?为什么会这样?不可能是儿时逃亡,承蒙他照顾的那几年,那时自己还小,懵懵懂懂,并不知晓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