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一转,欲要拔出竹棒时,却是纹丝不动,好像生根在石头上一般。
便是这样一停,白森森的大网已当头罩下。
凝翠儿人在半空,既无处躲闪,又无处借力,眼看便要被罩个结实。却听一声急喝:“大叔,得罪啦。”
倏忽见,凝翠儿放脱青竹棒,单手在杖头用力一推,身如轻燕,翠衫飘飘摇间临风展动,早已抽身远去。真个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好!”下面四柱同时叫道。
凝翠儿空手轻轻落在地上,毫发无损举重若轻。
半空中的蛛邪叟却是胸前插着一个长长竹棒,在空中一阵乱晃,流光闪处,蛛邪叟背后原来有一条细细长丝将他吊在半空。
霎时间一切了然,凝翠儿轻笑道:“前辈好不知羞,说要比武,却吊一个绳索在上面耍起了杂耍。”
这蛛邪叟全然不同于蝎行客,颌下一部长须,在大笑中一翘一翘,道:“我名字中有一个蛛字,这拉网结丝原是本分,何羞之有?小姑娘功夫若俊,大可把我打下来,到时候洒家也好知道这羞字怎写。”
说着,竟将插在胸口的青竹棒噗的一声拔出,手腕一扬,咄的一声插在地上,笑道:“请。”
凝翠儿岂能不知道自己的出手力道,那一棒至少戳入蛛邪叟两寸有余,不想这蛛邪叟居然恍若无事滴血不现。
再瞧那插在地上的青竹棒,足足深入地下两尺还多,地上只余了一小半,尚在微微震颤。
一掷之威竟至于斯。
“好,”凝翠儿一怔之下,忽的慨然说道,“我便斗你一斗。”
说话间,身似离弦之箭,自上而下直直扑向蛛邪叟。
地上诸人只见绿影如虹,倏起倏落,轻有出尘之姿,动有雷霆之威。
起落之间,竟然逼的蛛邪叟不及使开大网,只是两拳两脚勉力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