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翠儿一愣,仰着头,痴痴问道:“难道你们不要我身上的魔舍利了,不想想看看那水月天衍的奥妙了。”
蛤巨公忽的一声大笑:“姑娘放心,既然加入我蛊国,便是我蛊国之人,我蛊国上下有一人对姑娘起非分之想,天诛地灭,身如虿盆之内。”
蝎行客也喜道:“正是,正是,什么水月天衍,什么魔舍利,若与这兄弟之情,同袍之义相比,亦不过粪土而已。”
“说的好,”蛛邪叟自空中缓缓降落,哈哈大笑道,“不知道姑娘意下如何?”
风地里,凝翠儿俏然而立,微风吹皱了发丝,吹皱了衣裳,也吹皱了心湖。
十几天来,时时担惊刻刻受怕,杀不完的江湖豪客,赶不尽的各路英雄。对她,对这个只是贪恋江湖美景的小小画师来说早已是心力交瘁。
蛊国深幽不见底,实力更不见底。
这里是避风港,这里是安乐巢。看看从大殿破洞中泛来的粼粼波光,冷幽中泛出奇异的光芒,深邃的叫人忘怀,凝翠儿抬头时,胸臆中不由发出轻轻的叹息:“呵,宁静,久违的宁静啊。”
淡然悠远的柔柔意境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胸怀。她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更没有什么君临天下的旖梦。
只求满袖清风,一片安宁。朝游五湖,暮览三山,虽一人,足矣。
可是,现在她已不是一个人。
清风里,凝翠儿嫣然一笑百媚俱生,虽然轻柔,但人人能听出她那斩钉截铁的决断:“要不打都不要打,好吗?”
蝎行客大抒一口气,连忙笑道:“不打,不打,一家人自然不打了。”
“好,”凝翠儿轻轻走了过去,慢慢扶起冷落了多时的陈铎,笑道:“既然都不打了,就请赐下解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