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关廷一声悲呼还没喊完就昏死过去了,众人赶忙安排救人找郎中,场中一片慌乱。
城外五里处,姚家台。
“萍儿,这些钱留给你爹爹治病。别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么多的钱财,不然会招惹麻烦。每次需要银钱,你就拿一两枚出来,别拿多了。”
一名白衣男子将包裹放在女孩床上,认真叮嘱道。
破败的木屋如果不是放在床上,那就要丢在地面了。萍儿的父亲原本是贩卖柴草过生活的,自从妻子病故他便靠这营生独自抚养女儿。旁人每天进城卖一次柴火就可以让家中温饱了,但是他一天要往返两次。每日天还没亮他便打好第一捆柴草起身进城了,傍晚关城前他会走出城门。
别人是每天在市面上担柴叫卖,他为了多掙些钱只在下午叫卖柴草,因为他有固定的买主,天天会收购一担。
他要抚养女儿,又要偿还替妻子医病欠下的债务。即便他知道自己体力欠佳,但是为了生活他也不曾抱怨。
前几日他去聚星楼送货,这是正好一个月的柴草了。送完这趟他便可以结算一笔银钱,足足有十五枚银币。只是这一趟他不但没有拿到柴钱,还被对方的打手砸断了手脚。对方给出的理由是自己第二次送的柴草太湿了,熏坏厨房大师傅的眼睛,大师傅医治花了一个金币。现在他要柴钱是痴心妄想,按照店里计算对方至少还需送一百七十担柴草。
萍儿采山货被同村急忙叫回家中的,一进门就看到父亲瘫软在床上昏迷不醒。
萍儿当时就哭了,她只有七岁,还没体会什么叫成熟就要面对家破人亡的境遇。邻家三姑说让她卖身给城中大户做丫鬟,一夜哭泣没改变自家的命运却引来了讨水的路人。
“萧大哥,这银钱太多了,我怕守不住。你还是拿走吧,我只要留下一点给爹爹医病就够了。”萍儿红着眼怯生的说道。
“别说傻话。钱多你怕出事,那就好好藏着。没人知道你家有钱你就是安全的。回头等你出嫁的时候,多些嫁妆你爹也会安心。这个回头分成五份给你爹服下去,先前我看过了,只要接下来几日按时服药很快会痊愈。”白衣男子掏出一瓶药粉递给萍儿。
“萧大哥,那我爹爹康复了让他掌管这些银钱可以吗?我还没成年,我怕……”
“不行。这笔钱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被人惦记。你要不想你爹也被人盯上,那就乖乖的守住这个秘密。”
萍儿先是一愣,随即面显惶恐。白衣青年又叮嘱了两句,随后起身出门。
“萧大哥,日后萍儿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的恩情。萧大哥你叫什么啊?”萍儿一脸感激的轻声道。
“感激什么便不用了。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我叫萧逸……”白衣男子留下一句话便自行离去了。
半个时辰后,酒楼二层包房内。
一名黑衣人悄悄推门而入,窗前白袍男子起身只是一个呼吸便消失不见了。黑衣人掀开头巾面纱显出一副与白袍青年一般的面容。只见他腰间轻轻一拂腰带上正中的白色美玉,周身黑衣颜色缓缓消去。撩袍坐回椅子上,白袍青年弯腰从地面拿起一个精致的木人。
“什么都好,只可惜不能说话也不会吃东西。回头再找大伯讨个好的!如果他不给我,那就去找爷爷!”
白袍青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起箸夹起一块浇汁鲤鱼放进嘴里。
“味道不错,只是可惜都凉了。”
白袍青年正是先前出现在萍儿家中的萧逸。也是十三年前被逐宗庙的废太子萧和义。早年游历时为了方便他便不再用旧时名讳了,十几年下来宫中少了个废太子,四下里多了个嫉恶如仇的魔星萧逸。
世人只知道有个杀人如麻的神秘人,至于魔星却是宗庙里的几个人暗中给萧逸的头衔。
“爷爷!我回来了!”
门外一声高呼,惊的房中正在整理丹药的萧丰源赶忙将东西一股脑收了起来。还没等他整理好台面,房门便被推开了。
“爷爷,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又藏起来了?怎么防我跟防贼似的?”
萧逸走上前提起铁胎茶壶便往嘴里倒,即便萧丰源递过来茶杯也被他全然无视了。
“你啊你!就不能收敛些吗?好歹你也是我萧家的人,怎么就学不会礼仪典雅呢?”萧丰源苦笑的摇了摇头,回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爷爷,您别唠叨了好不好?您跟我说细嚼慢咽,结果我这些年大口朵颐也没出问题啊!您让我每天穿贴身绒裤,避免受寒,我每天喝水都是不凉不欢。这十几年,我不是也没头痛腹泻过吗?今天我去都城了,而且平安回来了,我这么乖,您说给我什么奖励啊?”萧逸坐在爷爷的对面,探手取了两枚梨子自顾自的啃了起来。
萧丰源看着自己孙儿,扶膝苦笑摇了摇头。
“去了都城,见到你皇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