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想到一处去了。
颜岁愿觉得茶盅炙热,迅速放下茶盅。神色稳如泰山,说:“程大人,若是无聊,可先去同侍卫一并赏雪。”
“我不忙,也不无聊。”程藏之笑意吟吟,“岁愿若是无聊,我们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李怀恩之前要贿赂我的好东西。如何?”
颜岁愿眉宇忍耐尽现,“程节度使,请你先去与侍卫赏雪。带我稍事整理,再会。”
一时间,万籁俱静。
程藏之定睛看着颜岁愿,好似要把人镶嵌在自己眸中。黝黑的眸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骤然地起身,欺压近颜岁愿的动作快不可捕捉,一只力敌万夫的手攥着颜岁愿的下颌。
趁着颜岁愿反应不及,错愕不明的瞬间,低头深触,唇齿百般磋磨,极尽心力。
“我等你,一起看雪。”
人去影也渐渐淡逝去,空旷之感也充满了这间房。
颜岁愿垂下眼睫,不在追寻那抹玄而又玄的身影。
他起身,走向那间衣橱。打开衣橱,底板衣衫凌乱。是否被人开启过,不言而喻。
空荡荡的房间,响起颜岁愿声声不可闻的笑。笑声极其轻微,极其细弱,听不出悲欢哀怒。但却衬托的空房愈加空虚。
颜岁愿蓦然地觉得,其实程藏之也并非是长袖善舞、游走钻营之辈,更不是赳赳武夫。他很光明磊落,近乎猖獗嚣张,却又不皦不昧难以捉摸。
程藏之要的,从来不是他的铭牌,从来不是。两次唐突,毫无意义。
重整衣衫,颜岁愿神情悉数敛尽,眉宇一派清然。他推开阁门,站在风口。目光微微下落,眼角便见那把青绿之伞。
程藏之冒雪走了,却把伞竖靠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