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番阅览信笺,每一封相思红笺,第一句都是这句。
赵玦小心翼翼地说:“公子,这些信笺,没有一封入过颜府。颜尚书,应是不知道这事。”
程藏之额心的热度凉下,“他还算识相。”
“公子,午后的诵经焚文,还去吗?”赵玦提醒道。
“去啊,当然要去啊!”程藏之神情再去阴郁,“他想暗度陈仓,也要看我近水楼台给不给他机会。”
赵玦张张嘴,他想说,公子,兴许夔州那位不是那个意思呢。面对正在火上的公子,他不敢轻易出言。
斋宫里几群小太监,将设案上的熟宣收集。一个身形瘦削的小太监,将颜岁愿所抄尽数收缴,呈给内侍常杨奉先。
小太监道:“杨公,程大人没有抄,颜尚书抄的都在这里。”
杨奉先微微颔首,而后翻起颜岁愿所抄写的纸张,直至最后几页。急促一笑,而后将两页纸张掩折着抽出。说:“颜尚书和程大人午后的祈祷文,也不要急着烧,拿来于我过目。”
小太监见内侍常面带满意,当即谄笑着道:“奴婢明白。”
元宵节前一日,斋宫里,皇帝李深亲临大殿,烧一祭御笔祈祷文。以求上苍佑大宁,佑天下生民。
祭仪足有两个时辰,但李深嗅着线香,觉头痛欲裂。还没支撑到大臣们写完祈祷文,便不慎栽倒在佛手蒲团。
一众宫人吓得鸡飞狗跳,七手八脚的将李深抬回宫去。
恭送帝王离开,众臣摇摇头,小声嘀咕着。
“皇上的头疾都如此严重,竟也还是不肯立后。”
“立不立后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皇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