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月怔怔看着她们的身影,看她们就像两棵相互依存茁壮生长的树,舆论和诋毁,这世界上一切肮脏的东西都无法阻止她们前行。
高新月脱了力,躲在一个不起眼的柱子旁边,看自己从头到脚,烫染长发,精致妆容,名牌衣服,尖顶皮鞋。
像无根浮萍,一生在风雨里摇曳。
什么都有了,又好像一无所有。
她想起自己最初写网文的时候,不明白规则,瞎碰得头破血流。
论文笔规划,没有好友韦江澜的好,论规则了解,人际交往,也没有韦江澜会变通。
一本文章日日夜夜写到二十万字,十来个读者,仍然欠缺磨练无法签约。
她嫉妒韦江澜,嫉妒唯一的这个朋友都要疯了。
这时候一个叫“三月”的读者,忽然出现在高新月的写作生涯里。
每一章都给长评论,投很多钱给她打榜,以“三月”的名义去每个能推文的地方替她推。
高新月说什么也想不到,那个“三月”会是外表冷淡不可接近的韦江澜。
她那时候和韦江澜关系不差,得意洋洋地跑去跟韦江澜炫耀自己有了读者,韦江澜反应略微冷漠,没有高新月想象中的激动。
高新月以为她是羡慕自己,更欣喜,终于她也有能让韦江澜羡慕的事情了。
再后来,又混了两年,毕竟守得云开见月明,加上读者支持为爱发电,高新月成功签约挣钱,渐渐积攒人气。
可是她没来得及听那个叫“三月”的读者一声“恭喜”。
毫无预兆地,“三月”就此消失在自己的写作生活中,再也没露过面。
高新月在一切公共平台寻找,都没能找到“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