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一个非常日本的日本人啊。”小野松平捏着西园寺的履历表,又发出了和全国赛那时候一样的感叹。
“您这句话来形容他可太到位了,这一沓子小孩里除了他真的没人能担得起这句话。”前台小姑娘探头过去瞄了一眼究竟何方神圣能让这位带出多位世界级选手的小野教练这么挂心,看清表格主人的名字之后,她还抖了抖手里家长们塞过来的“招生报名表”,认可了小野的评价。
“怎么说?”小野松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前台小姑娘扬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抖搂消息说:“据说这小孩的本家是森川家,就是国剧世家的那个森川。泽明君他们本来是旁系一脉,没机会能继承袭名的,不过这一代好像人丁稀薄,同辈的适龄男孩拢共不过三个人,本家老头子就不管本家还是旁系了,一并把这些小孩接到身边住过一阵子。梨园世家哎,从小就开始熏陶,所以泽明君身上带着这股气场也是理所应当的了。”
“你咋知道这么多呢?大家族秘辛你都了解?”小野狐疑地看她。
前台小姑娘摆摆手说:“哎,我朋友有个国剧铁粉来着,都是她讲的,她讲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放着国剧艺术家不做,跑来搞什么体育项目啊,而且你看他这成绩了么,绝不是短时间练着玩的意思,”小野点了点手里拿着的履历表,翻到最近获奖记录上,赫然是一条“全国大奖赛金牌获得者”。
“我没记错的话,这就是他见到我的那场,那场他的总分和第二名的总分落差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前台小姑娘听了这话,瘪瘪嘴:“大家族秘辛,我哪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说不定是袭名无望,只好出来发展爱好另谋出路了呗。”
“嘁,不管他因为什么了,这孩子我要了,”小野松平把表格卷成纸筒,顺手往小姑娘头上轻轻一敲,“看我们多年后怎么在世界赛场上把男单的大门重新打开吧!”
那个时候的日本花滑男单在世界排名中几近跌破冰点。虽然名将羽川柚夙愿终成,将阿克塞尔四周跳成功带到了世界赛场上,但这终究还是昙花一现,这地狱级别的难度跳跃在羽川功成身退之后再无第二个人能跳得出来,而随着他退出世界舞台,日本男单的寒冬到来了。
关西派和名古屋派的斗争从未停止过,这一赛季比一赛季还拿不出手的成绩彻底成了派系斗争的□□。十几年过去了,双方厮杀之下,牺牲了不少年华正盛的选手,成绩还算能看的只剩下了平齐中良这位选手。
就在与关西、名古屋遥遥相望的东京,小野松平这么个野路子开始冒头了,他带出来的小女单趁势在赛场上独领风骚,捧回来好几块世界级的奖牌,于是他开始起了动一动男单这块大饼的念头。小范围的“收徒消息”刚刚散出去,西园寺泽明就让他给收下了。
东京的蝴蝶扇了扇翅膀,还真的扇动了世界的门。小野松平一语成谶,西园寺十八岁升组的这一年意外把世锦赛的银牌抢了回来。
第一道惊雷炸开,日本冰协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野路子“东京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