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记得森川爷爷在我们小的时候说”
“要让手指尖到脚尖的每一个动作都赋予含义,感情一定是要通过某个动作来表现出来的。”藤间和他同时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西园寺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你手臂上举,手掌向天空张开,是拥抱天空。我卡在配乐高潮滑出一个下腰鲍步,也是拥抱天空。”
“我在舞台上三步小跳最后一跳重重落地是感知大地,你在冰面上每一个跳跃从适时起跳到恰当落冰也是感知大地。”
“但是在无声处将感情凝在指尖,我比不上你,”西园寺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模仿着藤间在台上那个复杂翻飞的动作,“我还是离不开音乐的配合。”
藤间隆一笑叹了一声,目光看向舞台上收拾布景的人。
“我们是同一类人,让一片空白的地方诞生能量。舞台上是空的,冰场上也是空的。我看过你从青年组以来能找到资料的每一场比赛,你从那个时候就可以将看你比赛的所有人都带进你的世界,虽然你的古典音乐滑得是真的不怎么样,可不管观众人多人少,所有人的视线还是愿意跟着你走。你只是势单力薄的出现在冰场上,滑一个节目就够了。”
“你不也是吗?舞台上一片空白,你可以随意掌控。”
“我不是这样的。我只能强行入戏,可能到演完整部戏,我真正入戏的情节串也不超过三个。我能感受到观众们的注意力是分散的,我甚至听得见他们打哈欠的声音,然后我为自己架构出的情境瞬间分崩离析,我融不进去。我就很羡慕你,你天赋这么好,爷爷都这么认可你,你干嘛要去滑冰。”
西园寺迟疑了一下,他拿不准藤间这一问只是单纯的感叹,还是真的想从他这儿听到个答案。
“可能我遇到花滑比遇到国剧要早一点吧,我从洛杉矶治完病才被森川爷爷接到本家去住,那个时候我在洛杉矶已经接触到花滑了。”
“那真是可惜,如果你先来了本家,说不定我们现在就是在同一阵线上的。我不是傻子,我怎么会拒绝一个像你这么天赋绝佳的人,”台上的人收完了布景,藤间终于转过脸来看了一眼西园寺,“可你现在就像是个外人一样。”
西园寺简直要被他气笑,他小心眼儿地想,我本来也不是很想做你内人。
而且我放着大好奖牌不拿,干嘛要跟你们去混富豪圈文豪圈。
“你不用这么抬我,也不用这么妄自菲薄。我和你互不干扰,谁都碍不着谁,竖在我们俩中间的无非就是那一纸遗嘱。我也只要京都那一点地方,你东京都管不清楚,何必去管京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