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山嘉:“老太太……也去世了,在方达曦先生……之后……老太太是肺癌,送去医院的路上,还被车轮折断了腿,没过两天就死在医院了。”
阿西:“岑山先生,离开红螺寺后,准备去哪里?”
岑山嘉:“回沪城!明天下午的船。我的爱人在那里,他的父母不喜欢我,因为我的祖国。我这次来红螺寺,就是为他做祷告……”
阿西:“明天是我们的新年,也是我的生日……岑山嘉先生,我在红螺寺里祷告了五年,我想,它是不灵验。你想要的,自己要吧、取吧、夺吧……就是不要再无望地做祷告了。”
致使热血洒佛门,阿西心里难得的慈悲,在这一天,又流逝去了不知何处。
杀了宁约翰后,阿西的轮椅绕过宁约翰的尸体,拐去了一旁的书架,抽了一本近代史。
书里夹着一张板块地图,阿西拿手指头一遍遍地摩挲着方达曦生前往南的线路。忽然从胃里沤出一口血来,眼泪拦截着他落在地图上的视线,全给他粗鲁地抹掉了。
阿西:“我在北边,我的兄长却错寻去了南边,他都不晓得自己离我越来越远了。我的兄长要是知道了,该多难过。我的兄长以为我已经死了,我的兄长,该有多难过。我的兄长,我的揽晖,我一遍遍呼唤着你的名字,请你一定要听到,请你抓着我的声音找到我,带我去你的身边……”
新春正旦的下午,岑山嘉推着阿西的轮椅登上了返回沪城的轮渡。
岑山嘉:“方先生,新年快乐,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