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嘴角弯了弯,浅浅笑笑,道:“别这个表情,好戏才刚刚开场,慢慢看。”
不多时,崖下缓缓推出一辆囚车,囚车上的笼子由三界中最坚硬的黑钢打造,哪怕置于正崩裂的山下也不会有任何损毁,可仔细看过去,有几根钢条好似被人用蛮力拉的变了形。
笼中垂首站着一人,衣衫破败,长发垂落,两肩驼着,头低垂,看身形已经不大像常人。莫无皱眉看了许久,依旧难以从那身形上看出曾经秦崎的影子来。
“他如今已被天婴的一魂侵占过半,”魔皇道:“现在神志尽失,只要在战场上再杀几个人,激发出那一魂的凶性,这世上便再没有秦崎这个人了。”
囚车被打开,车内的秦崎缓缓抬起头。他双眼红的像是在滴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诡异凶残的邪气,他明明没有动,可是周身每一丝气息都在吼叫着:血!我要血!!
突然之间,他动了,不过一个眨眼,车内只剩一道残影,而囚车周围的几个守卫双眼圆睁,惊恐的倒在血泊之中,已经断了气。
秦崎,不,已经成了半个怪物的人冲向桩子,像是一个收割生命的机器,所到之处不论仙魔,一律血溅三尺,无数人的血液喷溅在他的身上,没有给他的神情带来半分的变化,沉默而冰冷,残酷而无情。
邪神现世,生灵为祭。
“这只是天婴的一魂而已……”莫无沉着面色,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讶异和后怕,“当年丞相的判决当真一点都不过分……”
“当年的天婴不是这样的。”魔皇望着那尊所到之处不留活口的杀神,神色带着些许悲哀,道:“他将身体里的邪性压制的很好,哪怕是鼓动妖界作乱之时,他也没有将邪性释放出来,直到后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沉默片刻,接着道:“他该回来了。”
同一时间,天珩山石台。
石台之内,一上一下两具棺椁同时剧烈的颤动着,下面那具颤动的剧烈非常,好像随时会猛的炸开。上面那具精美的雕花棺椁随之而动,棺椁之中小骨双手结印按着底部,死死咬牙撑着。
棺椁越动越剧烈,小骨的嘴里漫出一丝血腥气。他紧皱眉头,抬手飞快的又结一印,大喝一声,使出全身力气拍到棺椁底部,那精美的棺椁经这一震,霎时四分五裂!小骨直落到下方的棺椁之上,结着印的手掌拍在棺盖上。那下面的棺椁停了一瞬,而后慢慢又重新震荡起来。
石台之外。
“大人,”一个兵卒朝着森罗行了一礼,疑惑道:“我们……不用进去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