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德拉不快乐了,绝望地躺在床上,像是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就在医务室的后面,海洛和格雷面对面站着。

海洛绝大多数时候脸上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双颜色奇异的瞳孔也没有任何情绪,盯着人时,很容易让对方心慌,喘不过气。只是平时为了不显得自己突出异类,才会稍有收敛,但现在她像萧时自|爆身份,这层顾忌也就抛开了些。

格雷肩膀僵硬,心生畏缩,察觉出面前的少女哪里不同,他想回去,可又记起自己昨晚的豪言壮志,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更加悲催的是,他发现自己和对方除了诺曼公爵,毫无共同交流点。

眼见海洛眉间阴影加重,格雷只能扯出诺曼做对话切入点:“你、你听说了吗,公爵要回来了。”

海洛今天心情一直处于低压状态,冰块似的:“谁?”

格雷一噎,思及上次的事,琢磨这姐妹俩是不是吵架了,态度不对劲啊。他试探地开口:“诺曼公爵,就是你姐姐……”

“诺曼,”海洛想起来了,“人模狗样的神经病。”

她后半截话声音轻微,若不是靠得近,没人会听见。

偏偏,格雷就靠得很近。

萧时头皮发麻,张嘴打了个喷嚏,吹得菲拉的假发移了小半边位置,露出一块光滑的部分,像是剥了一小块壳的煮鸡蛋。

萧时看了一眼,语气悲愤:“我再也不吃鸡蛋了。”

菲拉:你为何要看着我说这句话?

萧时又打了个喷嚏。

“受凉了吗?”菲拉问。

“没有。”萧时揉揉红彤彤的鼻子,瞅了眼还在凹着生无可恋姿势的佩德拉,说,“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