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照面色微忡道:“自去年四月起,姜城便无雨落过,庄稼从去年起便渐渐绝收,城内食粮六月前基已耗尽,五月前便开始动用赈灾署内的粮食,只是不过够三个月吃食,现如今只得每三日放一碗白粥,白粥只米汤熬煮,前日也已经耗尽,殿下与将军若是在晚到几日,姜城内百姓便无汤可果腹了。”
一年半的灾情?
静和与孔冶闻声一顿,虽心有疑惑,却并未打断他,只又问了其他。
几人边说边走,静和闻言眉宇紧紧皱起,越听下去,眉头皱的越是厉害,她脚步一顿对着任照道:“先去赈灾署!另外,去贴告示今日晚时施粥。”
不先休憩片刻喘口气?
任照愣了一下,他转头看向孔冶想看他的意见,毕竟他才是此次赈灾钦差。
孔冶一双眼睛冷冷扫过,任照一个激灵,便了然他的意思,忙转道引路:“这边请!”
三人脚步不停又往赈灾署去。
“死伤多少人?”静和问道。
任照眉宇不禁闪过无能无力的伤色,遥了遥头道:“自年初起,城内不定时便有人出离城去,本就走了一半,剩下的基是老弱病伤,这大半年间,叫旱灾损的,能活下的不过一半,约莫只七八千人了。”
那些早早逃离的流民,大多也被饿死在路上,几少能活,想起一路所见的饿殍,静和眉宇皱的更是厉害。
她顿下脚步,审视的深深看了眼任照,那眼光极具威慑,直看的任照眉头生汗。
而后她转头与孔冶对视一眼,两人眼睛一眯,几乎一瞬便想到其中端倪所在,这姜城如此重的灾情,直到上个月才被奏上朝廷,这未免太蹊跷了些,到底是谁挡了往上递的奏章?这旱情到奏章是写了还是未写?且赈灾署着储备量显然也有些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