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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九思深知季鸢飞就是卫负雪这边的人,但也不好答应的太痛快,让人起疑。便握着茶杯,努力装出一副正在深思熟虑的样子。

半响,陶九思道:“我如何信你?”

季鸢飞一听,来了精神,道:“大皇子近日被禁足,敢问是也不是?”

陶九思点点头。

季鸢飞:“大皇子想早日就藩,敢问是也不是?”

陶九思骇然,卫负雪就藩一事,他也是刚刚听说,断不会有人告诉季鸢飞,故此季鸢飞应该是根据天下大势,做出了自己的推测和判断,没想到他如此运筹帷幄。

季鸢飞自信道:“在下有一计,非但能救大皇子脱困,还能让今上不得不答应大皇子去就藩。”

陶九思坐直身体,恭敬道:“先生请讲。”

季鸢飞:“猜忌兄弟,怀疑亲儿,此非明主所为,即使在寻常百姓家,也是丑事不欲外扬。然咱们今上却两样都占,颇有些枉顾人伦,而且他一向沽名钓誉,最在意自己声名,如果我们能有祥瑞献上,再借此歌功颂德,制造声势,后又捅出大皇子被禁足,无法就藩一事,今上为全自己仁德之名,一定会放了大皇子,并且让他就藩。”

杜庆遥道:“先生与我商议过此计,但凡出人出钱的地方,我都可以帮忙,陶兄不必担心。”

陶九思忖道,卫负雪势单力薄,他立足不稳,从前俩人只能被动挨打,坚守一个“忍”字诀,现在若得了季鸢飞和杜庆遥相助,相当于又添人力又添智囊,以后他们也能在浑水里搅扰,两只打架的老虎旁叫声好。

再说他上辈子,用来未算计过一人一事,遇到事情也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善良退让,心慈手软,却让他和卫容与一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况且杜贵妃老谋深算,三皇子虚情假意,各有各的算盘,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和他们又何必客气?

陶九思又将季鸢飞所说在脑中推演一遍,复又和两人敲定了一些细节,月上中天三人才散场,各回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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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负雪靠着床头,在翻一本陶九思借给他的《孙子兵法》,刚读到“兵行像水”的句子,一身夜行衣蒙着面的花云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