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梵安在梨树下面躺着,微闭着双眼,整个人在淡淡的银色月光之下,透出一种无助的悲伤。
闻梵安不会哭。
也不能哭。
盛玥静静的看着闻梵安,也只有在这里,她才能好好的看一看他。
看一看真正的闻梵安。
无论何时,她好像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闻梵安,她的一切行为都带走目标性,她是为了回家,为了活命,这其中掺杂多少真情,盛玥不明白。
闻梵安的鼻梁上细看,有一道不明显的疤痕,是小的时候,其他皇子戏弄他的时候打的。
那年母亲生病,一个被关在冷宫的妃子,一个无用的皇子,根本不会被重视。
闻梵安去求药,被其他皇子正好看见,为首的大皇子用地上掉落的树杈打他。
不能还手,最后才换来一点药。
母亲活了下来,他的鼻梁断了。
闻梵安的腿不好使,在深冬里跪着,是闻梵安的常事,她们总想不起来新的法子折磨人。
只要跪着,不停的说好话,就会施舍给她们过冬的碳。
盛玥静静的站在那里,闻梵安没看见她,喃喃自语的问着一些话。
“我是坏人吗……”
轻轻握住闻梵安冰凉的手,另一手缓缓抚上闻梵安的眼眸,替他遮挡住外面的所有景色。
“不是的,”盛玥轻言,如同哄孩子一般,说出那些她做闻梵安时最想要其他人对自己说的话,“是好孩子,母亲她,是为着你而骄傲,她没有抛弃你,到最后,也难过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我来了,我不会离开,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