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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泽整个人都像是颗晶莹剔透的薄荷糖,漂亮干净,仿佛没有一丝尖锐的地方,但是细细品去,内里却是冰凉冰凉的,口腔总是会被冷不丁的冰一下。

白若尘看着他温柔的笑意,能清晰地感觉到,季泽并不高兴,脸上挂着的笑容只是他的面具,那双温柔的眸子深处,是死寂的冰冷。

戈雁声换好衣服出来了,他没穿斯斯文文的西装,反而不知道从哪儿扒出来了一件皮衣,黑色的皮衣上带着几颗桀骜不驯的铆钉,再加上他狗啃了一样非主流的头发,从外表上把这个老妖怪的年龄狠狠地缩小了好几千岁。

白若尘看着这个衣冠禽兽的老板,小心脏不争气的使劲蹦跶了几下,面对着这样的一个人,白若尘要是还没点反应的话,未免有点太对不起他的性取向了。

白若尘仿佛能看到自己心里面的那头沧桑的老鹿,抽着烟挑剔的把戈雁声从头打量到尾,然后语重心长的对他说:“为了这个人,还是可以撞一下试试的。”

戈雁声拿好了柜台上的几张照片,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小跟班:“白若尘,你的脸怎么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

白若尘:“……”直男的心,海底的针,针针刺中白若尘的心。

白若尘心里面住的那只老鹿,卒。

季泽是开车过来的,白若尘出去之后看了看他的车,不知道“这个车牌号的城市和榕城差了半个华国”和“这辆车我一辈子都买不起”哪一个更打击人一点。

在车上的时候,戈雁声把兜里揣着的几张照片拿了出来,递给了白若尘:“好好学习吧人类,你先天条件本来就不如修羽,后天努把力吧,看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白若尘这小孩儿稳当,最大的优点就是干活细致,他仔仔细细的把几张照片都看完了,这才挑出了其中的两张——

第一张是个普通的标间照,拍的时候已经打扫过了,被子整齐的铺在床上,窗台上洒下了几缕阳光;

第二张拍的则是关公照。

白若尘拿着第一张问:“这个窗台上黑乎乎的地方,是阿姨没有扫干净吗?”

戈雁声略微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小孩的阴阳眼看的还挺清楚的,他压低了声音,避着季泽小声说:“不是,这种痕迹,只出现在脏东西活动过的地方。不错啊小孩,眼力劲儿可以。”

白若尘被夸了一句,面皮上有些红,他又拿起第二张照片,指着关二爷面前放的那个香炉说:“这里面没有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