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访云正跪在地上收拾。严奚如握贯手术刀的手此刻抓着油腻的海绵,也不好碰他,只能关心:“你的手没划到吧?”
这人不回答他,低头嘟囔一句:“……这不是你最喜欢的盘子吗?”
严奚如怔了下:“碟子而已,碎了就碎了。”
俞访云嗯了一声,将碎瓷片装进塑料袋里扎好,单独丢到门外。严奚如擦干了手,照理例想碰碰他的额头,却被扭头躲开。
俞访云不耐烦地推开了他的手腕:“我没有心情不好,你不用好声好气地让着我。天天这样,不累吗?”
这话说得冲,几乎像是在对着他发脾气了。严奚如一噎,不知怎么就张口结舌。
过了会儿,他提起垃圾袋:“我出门了。”
也没说去哪里,俞访云对着重新合上的门,惊觉“有恃无恐”几个字都和自己挂了勾。明明最不该撒气的是严奚如,平白受气的也是严奚如。
——自己在他的面前,越来越学不会掩饰脾气,直接就把真实情绪交于脸上。俞访云也说不清楚,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冰箱里有严奚如从家里带来的水饺,他拿几个下锅,等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自己那一抽屉的核桃来。闷这么久,不晓得会不会都发霉了。可抽屉里空空如也,找了一圈才发现,严奚如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它们用玻璃罐装了摆在了书架上,最能晒到日光的那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