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许氏极为爱怜地摸着自己拼了半条命才诞下的孩子,此时已是后半夜,前来道贺的大多都是他们平时较好的,如今也看时候不早,明天田中还有农活,便纷纷道别离去。
丈夫去送客,屋中一时间竟只剩他们母子俩,不知何时,一阵阵阴冷的风吹入,刚生产完的许氏哪里承受地住秋风乍起的凉意,听到院外丈夫欢快的聊天声,许氏知道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回来。
见离自己不远的床头小窗半开半合,许氏勉强起身,伸手要去关上,指尖却碰到一丝冰凉,像是液体。
“下雨了吗?”许氏疑惑道。
她将手收回,在烛火下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手上的哪里是什么雨水啊,分明是血水!
这诡异的事情,让许氏一下就想起了前段时间白裳初的事,她战战兢兢地爬到窗边,试图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待到探出头去,她看到了令她一生难以忘记的场景。
一个穿着红衣的无头女子捧着自己的头颅一下一下地梳着头颅上的头发,更可怕的是,那头颅的嘴还裂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冲着许氏笑。
许氏哪里见过这么可怕的事情,一下子就大叫起来,这让在闲聊的丈夫立即赶了回来,却发现许氏已经接近疯癫的状态,直护着儿子不让任何人接近。
她丈夫看到这幅场景,也吓得不轻,可毕竟是后半夜,再去叨扰人家也不好意思,万一只是做恶梦呢果不其然,许氏只闹腾了一会儿,就沉沉地睡去。小小孩童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事情。
次日,李氏一家连夜搬走,只因他们在那扇小窗之下,发现了几行血字……
“想活命,滚出西岭村。”
此后,经常有村民发现自家所养的牲畜被身首异处,肚子里的肠子也被硬生生地拽出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提醒着人们要出大事了。
原本大家都还自欺欺人说是来了什么野兽罢了,可有一天,他们发现在祖祠门前,一个本村的流浪汉,也和当初的那些牲畜的死相如出一辙。
村长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也想学那李家夫妇连夜逃命。
结果,第二天,人们在村口发现了村长的头悬挂在那颗柳树下,身子被摆成下拜的模样对着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