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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从前被保护得太好了,裴子西遇到问题总是喜欢逃避,再逃避,像是烂了的伤口,以为不去看就不会疼,殊不知这样只会错过最好的治愈时机。

知道裴虞离开的时候,裴子西还有些不相信,陈末年这么轻易就放他走了?

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听说裴虞昨天夜里便已经启程去了青州。

裴虞离开,裴子西又是放下心又是失落——他都没有来见一见自己,或许……这是最后一面,毕竟青州那么远。

——即便是两人走到如今,他还是天真地奢望着裴虞待他嘴硬心软,现在事实证明,裴虞不会再对他心软了。

“皇上这是在跟臣置气?”陈末年又出现了,午后,他像是掐着时间来的,要裴子西替他煮了茶。

喝了茶,陈末年见裴子西一直闷着脸,他还是稳稳地坐在椅子里,似不解般故意说:“长靖王伤好了去了青州,陛下不替他高兴么。”

去了青州?他能顺利到青州么?或者又会像之前一样……

“臣这些日子在为陛下选后……”

“你选的好皇后你喜欢,你娶她算了!”从裴虞到选后,裴子西终于忍无可忍了,喊了一声之后急促地喘着气,胸膛起伏着,就这样瞪着对面的陈末年。

四面皆寂,只有他的喘息声,陈末年脸上看不出喜怒:“陛下这是要给臣赐婚?”

他好像把裴子西的沉默当做了默认,并没有不悦,点点头自顾自地说:“陛下不喜欢被人左右,臣也不喜欢,但是臣又跟陛下不一样,陛下现在不能反抗别人的意愿,而臣却可以。”

他在用事实嘲笑裴子西的不自量力,不动声色的笑他自取其辱,陈末年站起来,就这样隔着一张小案看着裴子西,说:

“陛下不要以为现在长靖王不在长京城了,臣便拿他没办法,不说他到了千里之外的青州,他就是到了天涯海角,臣也有法子对付他,他么,还不是跟陛下一样。”

这两人他都从来不放在眼里,不是自傲不是自负,时事实。